“面對一個可能毫無邏輯、卻又手握資源的潛在瘋子,緊張是理智的表現。”男子站起身,重新戴好帽子,將身影再次隱藏在陰影下,“祝你好運,希望下次還能在這兒見到活著的你。”
說完,他像來時一樣,悄無聲息地融入酒吧迷離的光線與人群,消失了。只留下勞倫斯,獨自面對著空酒杯,和懷中那張仿佛帶著冰窖寒氣的卡片。
在酒吧又坐了大約一刻鐘,確認沒有異常目光尾隨后,勞倫斯將杯中殘余的、早已變得溫吞的雞尾酒一飲而盡。
液體滑過喉嚨,帶來一絲廉價的甜膩與苦澀。他放下杯子,如同一個真正的、只是來消遣的失意者,腳步略顯拖沓地融入了門外的寒夜。
回到那間只有一盞孤燈的安全屋,鎖好門,拉嚴窗簾,世界瞬間被隔絕在外。勞倫斯脫下沾染了煙酒氣息的外套,在桌前坐下,擰亮了那盞光線集中、足以照亮桌面卻不會在窗外投下明顯人影的臺燈。
他取出那張對折的卡片,紙質厚實粗糙,邊緣有手工裁切的痕跡。展開,上面是用某種制式打字機打出的密密麻麻的小字,墨跡均勻而冰冷。
內容之詳盡,遠超他最初的預期。
阿斯頓·沃克的出生地、求學經歷、工作變遷、社會關系,甚至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生活習慣,都羅列其上。
“北方聯合的國家安全委員會……”勞倫斯心中暗忖,指尖拂過紙面。
對方的情報網絡和檔案搜集能力,果然名不虛傳。這份檔案的價值,遠不止一瓶伏特加。它是一把鑰匙,只是不知道最終會打開寶藏,還是潘多拉的魔盒。
他逐行閱讀,大腦如同精密的篩子,過濾著龐雜的信息,尋找著異常的邏輯斷點或不合常理的關聯。生平履歷看似清白,甚至有些平庸,與一個普通的社區醫師形象吻合。
然而,當他的目光掃過關于沃克近三年行蹤規律的匯總條目時,動作停了下來。
其中一條被單獨列出并標記了星號:“目標表現出周期性前往‘海王星碼頭’(第七區)的規律,頻率約為每6-8周一次。該碼頭以停泊私人游艇和小型貨運船只為主,消費層級與目標已知收入及社交圈存在顯著不符。”
緊隨其后的備注是:“目標在碼頭區域活動期間蹤跡難以持續跟蹤,通常會‘消失’2-3小時。離開碼頭后的一周內,其日程常出現‘病假’或‘私人事務’記錄。”
勞倫斯的身體微微前傾,臺燈的光暈將他的側臉輪廓映得異常清晰,眼神銳利如刀。
一個收入普通的救助站醫師,定期前往一個與他經濟狀況完全不匹配的高消費碼頭?每次去都會“消失”幾小時,之后便會“請假”?
這不可能是巧合。
海王星碼頭……私人船只……隱秘的會面與消失……后續的“休假”……
所有的碎片開始在他腦中拼湊,指向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輪廓。那個在黑暗中操控兒童拐賣、被碼頭嘍啰敬畏地稱為“醫生”的神秘人物,那個需要“特定貨物”并通過隱秘渠道運出的幕后黑手——阿斯頓·沃克那張看似平凡的醫師面具下,隱藏的身份,恐怕遠不止于此。
而他定期前往的碼頭,很可能就是他與那個犯罪網絡聯絡,甚至親自驗收“貨物”或下達指令的關鍵節點之一。
勞倫斯靠回椅背,點燃了一支煙。煙霧在燈光下裊裊升起。他需要核實這個碼頭,需要摸清沃克下一次可能出現的“周期”,更需要弄明白,他在那里“消失”的幾小時,究竟去了哪條船,見了什么人。
喜歡沉睡五百年,醒來成了新兵蛋子請大家收藏:()沉睡五百年,醒來成了新兵蛋子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