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老板的扇子停在胸前:“知道我后面站著誰嗎?”他壓低聲音,語氣帶著威脅,“你得罪不起?!钡米锪宋?,我讓你豎著進來,橫著出去。
“我靠,整個金陵城,我得罪不起的不過幾人。“李宇軒抱起胳膊,”倒是你,敢在天子腳下開賭場出老千,膽子不小?!?
胖老板上下打量著他,忽然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,試探著問:“兄弟,您在哪高就?”
“老子李宇軒?!?
賭場里瞬間安靜下來,連骰子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。胖老板的臉“唰”地白了,手里的檀香扇“啪”地掉在地上——誰不知道這位李主席可是打完濟南戰役的狠角色,連日本人都敢硬剛,豈是他這種江湖混混能惹的?
“不...不可能吧?”胖老板結結巴巴,“您...您是主席,怎么可能來這種風月場所?”
他身后的一個打手突然湊上來,小聲說:“老大,好像真是李主席...上次在表彰大會上遠遠見過,好像就是這張臉。”
胖老板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扇自已嘴巴比誰都快:“大膽小賊!竟敢當著李主席的面出千!來人啊,給我把這個出老千的混賬東西抓起來!”
絡腮胡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幾個打手按在地上,臉磕在賭桌上,門牙都掉了兩顆。胖老板爬起來,恭恭敬敬地站在李宇軒旁邊,腰彎得像根弓:“李主席,我已經把這個敢在您面前出千的人抓起來了,您看可還記意?”
李宇軒看著被按在地上的絡腮胡,又看了看記桌的牌,忽然覺得沒了興致。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籌碼,攏到一起遞給李念安:“收著吧?!?
“嗯,不過我這時間怎么算?”他看向胖老板,語氣平淡——從進來折騰到現在,少說也耗了兩個小時。
胖老板眼睛一轉,連忙說:“李主席放心,是小的有眼無珠,擾了您的雅興。回頭我親自帶些薄禮去您府上賠罪,保準讓您記意?!八曛郑浤樥~媚,”您看這出千的混賬東西,是送官查辦,還是...”
李宇軒看了眼地上哀嚎的絡腮胡,擺了擺手:“算了,把他趕走就行?!彼皇呛糜露泛莸娜?,只是見不得這種坑蒙拐騙的勾當,“還有,這賭場要是再敢出老千,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!”胖老板連連點頭,“小的這就整頓,絕不再犯!”
李宇軒沒再理他,轉身對李念安說:“走了?!?
兩人走出賭場,傍晚的風帶著秦淮河的水汽吹來,吹散了身上的煙味。李念安把玩著手里的籌碼,忽然笑出聲:“沒想到李主席還有這一面,幾句話就把賭場老板嚇破了膽?!?
李宇軒無奈地笑了笑:“我也沒想到,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,還能遇上這種事。”他望著遠處亮起的街燈,忽然嘆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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