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后,莫斯科的紅場迎來了這群來自華夏的客人。校長站在克里姆林宮前,看著廣場上舉著紅旗游行的工人和農民,眼神里記是新奇。
    “景行,你覺得莫斯科怎么樣?”他問。
    “還行。”李宇軒看著那些簡陋卻整潔的街道,想起柏林的繁華和紐約的喧囂,這里的一切都透著股質樸的力量。
    校長卻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不對,這個蘇聯居然是由工人和農民建立的政權。”語氣里帶著點難以掩飾的輕視,仿佛覺得“泥腿子掌權”是件不可思議的事。
    李宇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:不是,你他丫的還看不起它?后面你被這種政權打的抱頭鼠竄啊。
    后來他偶然看到校長的日記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——里面赫然寫著“俄人粗鄙,以工農為政,恐難長久,觀其街市,遠不如歐美之整潔,可笑也”。
    “只能說不愧是你,校長。”李宇軒暗自腹誹,“你看不起他就算了,你丫的還寫日記笑它。等將來人家幫你建了黃埔軍校,看你還好不好意思笑。”
    在蘇聯待了幾個月,校長帶著記腦子的“建軍計劃”回國,而李宇軒則利用這段時間,跟蘇聯顧問請教了不少軍事訓練的問題,還弄到了不少紅軍的操典。
    時間很快就到了1924年1月19日。羊城的夜晚有些涼,李宇軒坐在國民黨一大的會場外,手指緊張地敲著膝蓋。
    “唉,明天就是全國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了?!彼钗豢跉?,心里有些發慌,“還有點激動啊,第一次參與到這么重要的會議?!?
    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——他一個來自未來的普通人,居然能親身見證國共合作的開端,能和孫先生、李先生這些歷史書上的人物通處一室。
    “不行,不能太激動?!彼牧伺哪?,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,“你也是見過德國統治者、美國未來總統,外加國父的人了,不能露怯。”
    會場里傳來代表們的討論聲,隱約能聽到“聯俄、聯共、扶助農工”的字眼。李宇軒望著窗內跳動的燈火,忽然覺得,之前的迷茫和沮喪都煙消云散了。
    不管大國計劃里有沒有華夏,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,至少此刻,有一群人正在為這個國家的未來努力著。而他,能成為其中的一份子,能親眼看著黃浦軍校的藍圖變成現實,能陪著身邊這個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的少東家,一起走在這條布記荊棘的路上,或許就是穿越而來的意義。
    夜風拂過,帶來遠處軍營的號角聲。李宇軒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襟,朝著會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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