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著寫著,他忽然覺得,自己好像不再是那個只想混日子的穿越者了。這些話,既是對考題的回答,也像是對這個時代的吶喊。墨水在紙上暈開,仿佛能聞到硝煙的味道。
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,學生們陸續交卷,臉上帶著或輕松或沉重的表情。蔣銳元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:感覺怎么樣?能去日本不?
不好說。李宇軒搖搖頭,最后那道題,我怕是寫得太激進了,說不定教官看了不高興。
激進才好。蔣銳元笑了,露出兩排白牙,這學堂要是只招循規蹈矩的人,那還有什么意思?我跟你說,我剛才在題里罵了幾句朝廷的昏聵,說他們只知道克扣軍餉,不知道強軍,不知道教官會不會給我打零分。
李宇軒無奈地搖搖頭,這家伙還是這么敢說,就不怕被抓去訓話?
出了考場,外面陽光正好,操場上有低年級的學生在操練,一二一的口號聲此起彼伏,震得人耳朵嗡嗡響。李宇軒望著遠處旗桿上飄揚的黃色龍旗,心里忽然有些忐忑。
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前五十名,也不知道去日本到底是好是壞。前世的歷史告訴他,日本是侵華的罪魁禍首,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。可眼下,那里確實有更先進的軍事知識,有值得學習的治軍理念。
不管怎么樣,先等成績吧。蔣銳元看出了他的心思,拍了拍他的后背,力道很足,就算去不了日本,在保定好好學,將來照樣能闖出一片天地。你忘了?咱們可是要當將軍的人!
李宇軒點點頭,跟著他往食堂走。風吹過操場,帶著塵土的氣息,也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躁動。遠處的號角聲吹響了,悠長而嘹亮,像是在催促著什么,又像是在預示著什么。他知道,無論成績如何,他的人生,都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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