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秒，陸為看見諶冰抬手拽住他的衣領(lǐng)。
“……”
這倆不知道為啥打了起來。
邊打邊摟摟抱抱，繞到走廊另一頭去了。
陸為訓(xùn)斥，了，又閉嘴，回頭重看桌面上那堆學(xué)習(xí)計(jì)劃表。
他小心捧著，拂去了剛才許錚『亂』抓時的折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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諶冰拽著蕭致到了沒人的走廊，直接給他懟到墻壁上：“你發(fā)糖發(fā)夠了？”
蕭致探手摟他的腰，被諶冰一把推：“問你夠沒夠？”
蕭致：“夠了。”
諶冰松手，回教室繼續(xù)寫檢討，打課鈴了收拾東西準(zhǔn)備回寢室，蕭致哎了聲：“我能不能，去你寢室坐坐？”
這話說得就特別像電視里心懷不軌的男人，跟人家小閨說，我能不能去你家坐坐。
“……”諶冰繼續(xù)從桌肚里往外掏書，看見蕭致重翻了張草稿紙，寫一行字。
-[熱戀期，理解一？]
諶冰：“……”
文偉聽見前半句轉(zhuǎn)過來：“蕭哥，你要來我們寢室啊？熱烈歡迎，熱烈歡迎。”
蕭致搭著諶冰肩膀往外走，話說得像個大爺：“我就坐坐，低調(diào)，不用太熱情。”
諶冰宿舍在三樓，進(jìn)去擰臺燈，給旁邊一直空著的椅抽出來放在自己書桌前。
諶冰繼續(xù)寫檢討，周放殷勤地招呼蕭致：“蕭哥，難得你過來一趟，我不得不認(rèn)真招待你了。”他從抽屜里翻出水果和零食，照顧得面面俱到，“你隨便吃。”
蕭致跟著寫了會兒業(yè)。
文偉一般回寢室就洗漱去，臨走前跟周放打招呼：“來給我搓個背？”
“不搓，我陪蕭哥坐會兒，等他走了我再去洗漱。”
“……”
蕭致從練習(xí)冊上拔出視線，看向他，“我建議你還是去幫他搓背。”
周放：“我不好放著你一個人坐吧？”
蕭致：“聽我的，沒問題。”
文偉用力拽了他一把：“走咯。”
寢室里這沒別的人了，氣氛變得安靜。蕭致起身到門口給門掩住，手指扣著鎖芯給門栓都『插』上了。
回頭，諶冰剛好落筆。
剛察覺到什，就被偏頭輕輕啾了啾唇角。
諶冰目光微冷，長睫能看見泛灰的眸仁，隨即被蕭致咬著唇，輕輕『舔』了一口。
“……”
都沒有什前戲，自然而然深吻的時候，連話都沒再說一句。
初冬的夜晚很冷，諶冰剛進(jìn)寢室就把外套脫了，穿著單薄的長袖被蕭致抱在懷里，頓時失去了攫取體溫的冷感。隔著衣服，蕭致喉結(jié)是清瘦的鎖骨，隨微微收縮。一紙隔，兩個人的心跳都很快。
諶冰不太熱衷于這種事，但又很喜歡和他的親密無間。
等親完了，蕭致頜抵著他肩，兩條長腿分著，給諶冰抱在禁錮間。他對諶冰耳垂那顆痣很感興趣，撕咬著『舔』了無數(shù)次。
諶冰先覺得癢，等察覺到麻癢的疼才推他：“為什喜歡親這個地？”
蕭致?lián)u頭：“不知道，就很可愛。”
“……”
他靠近又親了親，諶冰涼聲問：“百詞斬今天的任務(wù)背完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蕭致頓住，“你是魔鬼嗎？”
諶冰不覺好笑：“我不提醒你就記不住？”
蕭致拉著椅退身，拿出手機(jī)劃拉了屏幕：“行，以后就把百詞斬當(dāng)你，有空就點(diǎn)進(jìn)去，能記不住嗎？”
“……”
門外。
周放洗完澡褲衩外就裹著條浴巾，冷得瑟瑟發(fā)抖，走到門口文偉拉住：“你干什？”
周放：“我進(jìn)寢室啊。”
文偉盯著門，心里能猜到這倆在干什，還是決定為小情侶爭取時間：“不如，我們再去淋浴室洗一遍？”
“……”周放抬眉，“你有事啊？”
“反閑的，搓澡不是很舒服嗎？”
“——倒也是。”周放調(diào)頭往回走，“還要搓多久？”
“就搓到十一點(diǎn)。”
閉校十一點(diǎn)。
蕭致拉椅：“我得走了。”
諶冰放筆，起身送他到樓底。
拐角邊走路很急，管坤一頭冒出來時，被蕭致一逮住了衣袖：“喂，跑什？”
管坤先沒看見他，看見了，才說：“蕭哥，你來寢室干嘛？”
蕭致探手，半晌從兜里『摸』出顆糖，放他心里：“給你留的。”
“……”管坤低頭給糖放到了兜里，站在拐角，抬起巴示意背后一群人。
四五個男生嘻嘻哈哈從樓上來，都是1班的，只有他們班單獨(dú)給晚自習(xí)加到10點(diǎn)30，說是為了區(qū)別其他不努力的班級。
“回去趕緊洗澡！”
“我靠許錚那畜生，又布置這多業(yè)！”
“有本事你也吼他‘你特腦有病’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笑著笑著，聲音就收了。
而且連腳步都不敢往上挪。
蕭致倚著樓梯，高大的身影往底垂落，跟著笑了：“好笑嗎？”
男生群體：“……”
無形地對峙了兩三秒。
就在他們以為惹怒了校霸時，蕭致讓一條道，轉(zhuǎn)向管坤：“這事兒怎都知道了？”
管坤明顯挺煩的：“還不是許錚在他們班『亂』說，還把我們定的績目標(biāo)拉出來嘲諷，反就是，嘲了半節(jié)課，另半節(jié)課在罵人。”
蕭致其實(shí)不太在意這種事兒，但被拉到其他班當(dāng)談資，真還挺惡心。
蕭致轉(zhuǎn)頭：“這許錚到底干什啊？”
“不干什，估計(jì)就嘲。”
“他們班第一名上次考試多少分？”
“也就五百多一點(diǎn)兒。”
“就這點(diǎn)兒分，他有什好狂的？”
“……”
管坤安靜了好幾秒，“蕭哥，你上次四百多，狂你應(yīng)該是綽綽有余。”
蕭致拽了拽諶冰的衣袖：“狂我，那先問問我男朋友？”
考七百多但并不介入這種紛爭的諶冰：“……”
被師針對的情況不是沒有，管坤說事：“估計(jì)咱們班要被他針對了。”
針對，一個陌生的詞。
九中不是好學(xué)校，但這種學(xué)校一般為了集中稍微優(yōu)秀的生源，會有一個涵蓋級頭部的班級。這個班，要是班主任戰(zhàn)斗精神強(qiáng)悍，往往會采取一比較極端的管理式，同時也會有凌駕級的優(yōu)越感。
先還沒懂針對是個什意思的針對。
不過4班很快就懂了。
物理課，楊旺仔在黑板寫了加速度公式，回頭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陣哄鬧。
聲音特別吵，楊旺仔探頭看了看：“這是干什？”
他認(rèn)出了1班班長，走近問：“你們干嘛呢？”
1班班長是個生，挺伶牙俐齒的，說：“師，我們班上心理課，有個小游戲教室里活不，師讓我們到走廊上來。”
楊旺仔皺眉：“現(xiàn)在是上課時間，你們做游戲，吵到我們班上課了。”
1班班長抬了抬眉，沒打算撤退：“許師讓我們來這里的啊。”
許錚，級主任，逢人得給他三分薄面。楊旺仔攥著粉筆怔了兩秒，他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的恩怨，回頭招呼朱曉：“你去辦公室找許師，說一，我們班被吵到?jīng)]辦法上課了。”
朱曉跑出去，半晌又回來了，臉挺白的：“許師在看電腦，跟他說話，好像沒看見我一樣，不理我。”
“……”
楊旺仔怔住了。
他也是個脾氣溫婉的小頭，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辦。
教室里一片寂靜，門外歡聲笑語。學(xué)校只有兩位心理師，只給三個級的重點(diǎn)班上課，所以4班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什。
雖然大家在教室也不聽課，但起碼裝得尊重師，這不把師放在眼里的，還他媽是頭一回。
楊飛鴻踹凳到門口，揮手：“干嘛呢？滾滾滾。”
沒人理他，那心理師出來拉偏架：“我們就做十幾分鐘，稍等啊，十幾分鐘后你們就能好好上課了。”
“……”
楊旺仔唇角抽搐了，回頭，無奈道：“你們看會兒書吧。”
大家安靜看書。
門外完沒有收斂的意思，笑聲整棟樓都能聽見。
過了快十分鐘，門外依然沒有收斂的意思。楊旺仔到門口小聲問：“你們還有多久啊？”
1班班長說：“估計(jì)還有一會兒！我們班人太多了！”
楊旺仔只好回來，站在講臺邊，臉『色』微白，給一截粉筆碾得稀碎。
管坤挑眉，回頭沒說話，但意思很明白。
看吧？
這地。
廟小妖風(fēng)大，池淺王八多。
蕭致指間夾著支筆，脊背往后靠在一排的桌沿，一直等著楊旺仔講講題。
等班都覺得很過分的時候，目光不約而同轉(zhuǎn)到了他身上。
蕭致手指搭著筆敲了幾，踢凳起身，臉上沒什情緒，往門口走。
心理師還在說話：“后面的同學(xué)與前面的同學(xué)交換順序，現(xiàn)在，說出你對對的第一印象！”
后排一個嗓門大的男生重復(fù)著這句話。
蕭致肩膀靠在門上，垂著視線看他兩秒，口：“還說你媽呢？”
走廊上安靜來。
蕭致往外邁了一步，嘴里沒句好話。
“都他媽趕緊滾，別讓我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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