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肆從來都是這么面面俱到的。
她不禁想起那年她落水,她其實在落水的剎那是看到沈肆往她面前疾步過來的,只不過她怕水,春日的水依舊冷,她怕的也喊不出來,后頭也全記不得了。
那年是春日,他在閣樓上看書,他喜靜,不喜歡看書的時候有人在,她在閣樓下的池水邊喂魚,等著父親與老首輔說完話,過來接她回去。
其實她也覺得有些無趣,一個人坐在亭子里,也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每回來都要帶著她來。
后來她問了,父親說是老首輔想見她。
可明明每回跟著父親來了,老首輔也只是笑著看她幾眼,又叫她去找沈肆玩。
可沈肆是個冰山,一靠近就覺得身上也冷的冰山。
再好笑的笑話他都沒笑過。
她不明白為什么每次要去找沈肆,但她拒絕不了和藹又笑吟吟的老首輔。
聽母親說,那回沈肆救了她,卻安排的極好,下人沒有一個人傳出半點(diǎn)風(fēng)聲來,甚至她夜里昏迷不醒的在沈肆屋里過了半夜,沈府其他人都不知曉。
她落水的事密不透風(fēng)的后頭沒有人提起過。
就連季含漪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場夢。
如今沈肆又這么安排妥當(dāng),她當(dāng)真安心,只要是他安排的,就一定不會出差錯。
本她現(xiàn)在想的是借一頂帷帽,不引人注意的遮住臉從后門離開。
但這時候也沒有理由再推辭,她也明白,忽然一個人回謝府,頭發(fā)濕了出去也不好解釋,便應(yīng)下來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