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想到被打入冷宮哭瞎雙眼的娘,她最怕的就是每年的冬日。
“洛兒啊,娘冷,下次來看娘能給娘帶來個褥子么......”
“洛兒啊,娘看不見了,也不知道我兒多高了.....”
“洛兒啊,娘的洛兒啊....”
望著手心快速融化的雪子,朱常洛面容突然猙獰了起來,死死地咬著牙,宛若蚊蠅道:
“你害死了我娘,我怎么能放過你呢?”
“你也該嘗嘗冷宮里是什么滋味!”
京城下雪子了,遼東已經開始下大雪了。
已經來到遼東城的余令望著已經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頗有些無奈。
這么大的雪落在長安多好。
這鬼天氣,真是旱的旱死,澇的澇死。
寒風把所有人鎖在了軍營內,秦良玉有些不習慣遼東的天氣,在川蜀,這個時候可沒這么冷。
余令擺弄著茶壺,他在給秦良玉熬姜茶。
錢謙益的心是百思不得其解的。
他想不明白余令為什么會對秦良玉這么好,會甘愿以子侄之禮去服侍他。
余令的性子他是明白的。
余令就是一個懶人,鹿鳴宴排演那一次,他的官職最低,年齡也最小。
他都恨不得讓左光斗給他倒茶,他都懶成了這樣了。
如今太陽打西邊出來,余令會服侍人……
“當初夭夭來長安的時候我就該來的,你和她年歲差不多,你倆若能在一起,我覺得是最好的!”
余令聞慌了一下,趕緊道:
“夫人可不敢這么說,小子這樣沒定性的人不好,人不好,名聲也不好,苦吃不完的,日子過得稀爛!”
秦良玉聞笑了笑,她還是有些遺憾。
“日子過得好不好就不說了,如今的年景不景氣,陛下也離去了,太子要登基了,天下大事就是一個大點的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