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隕廣場之上,空氣仿佛凝固。
王楓周身星輝內斂,法力暗涌,目光如電,緊盯著那突兀出現的靈族女子。
對方氣息縹緲難測,給他帶來的壓力,竟不亞于面對一位化神修士!
這絕非普通元嬰。
那女子見王楓如臨大敵的模樣,清冷的容顏上并無慍色,反而微微頷首,聲音依舊空靈:“道友不必緊張。我名月璇,來自靈族‘望舒一脈’。能得星殿守衛認可,道友必非尋常之人,更非影、火鱗、石膚那些只知蠻力爭奪的蠢物。”
她的話語平淡,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優越感與對異族的不屑,同時也間接表明了自己并非帶著敵意而來。
“靈族……望舒一脈?”
王楓心中念頭飛轉,影猊之前提及的靈族異動,果然應驗在此處。
他并未放松警惕,沉聲道:“在下王楓,一介散修。月璇道友悄然至此,不知有何指教?”
月璇眸光流轉,掃過王楓頭頂尚未完全收斂靈光的天淵令牌碎片,又落在他手中緊握的星界引石上,眼中閃過一絲了然:“原來如此。你持有‘星鑰’碎片與‘引星符’,難怪能尋到此地偏門,并得守衛認可。看來,你與這星隕之地,緣分不淺。”
星鑰?引星符?
王楓心中一動,這想必是天淵令牌與星界引石在此地的正式稱謂。
“月璇道友對此地似乎頗為熟悉?”
王楓試探著問道,同時暗暗感知對方氣息。
這月璇周身靈光純凈,與星辰之力隱隱共鳴,卻又截然不同,帶著月華般的清冷與生機,確實與異族的暴戾氣息迥異。
月璇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抬首望向那宏偉的眾星殿,眸中閃過一絲追憶與復雜之色:“我族先祖,曾與建造此殿的‘星宮’一脈,頗有淵源。望舒執月,星宮掌辰。此地,于我族而,亦是一處圣地。只可惜……萬載之前,劫數降臨,星宮崩隕,此地沉淪……”
星宮!又一個關鍵名詞!
王楓心中震動,這似乎就是星隕子所屬的勢力,也是建造天淵城的存在!
而靈族望舒一脈,竟與星宮是盟友關系?
“星宮……劫數……”
王楓順著她的話問道,“道友可知,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?星宮為何崩隕?這天淵城又為何陷落?”
月璇收回目光,看向王楓,微微搖頭:“具體細節,早已淹沒于時光長河。我族典籍亦記載不全。只知涉及一場席卷諸天的大劫,有不可名狀之敵自天外而來,星宮首當其沖……最終,星宮耗盡底蘊,雖擊退大敵,自身亦隨之崩解,此城亦被打落凡塵,被濁氣侵蝕,淪為如今模樣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道:“我此次前來,一是奉族中長老之命,探查天淵城異動根源;二也是想看看,這星宮遺澤,是否還有重現天日之機。”
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王楓身上,帶著一絲審視,“道友身負星宮信物,又能引動此地星辰道韻,或許……便是那冥冥中的一線變數。”
王楓沉默不語,消化著這些信息。
月璇的話,與星隕子留下的信息、以及他自身的感應相互印證。
這天淵城,果然牽扯著上古大劫與洪荒秘辛!
“道友此番前來,是想進入這眾星殿?”
月璇問道。
“不錯。”
王楓坦然承認,“此地呼喚于我,殿內或有我所需之物,亦或有我需承擔之責。”
月璇點了點頭:“眾星殿乃星宮核心,禁制重重,即便你有星鑰碎片,想要進入核心區域,也非易事。而且……”
她話音一轉,語氣略顯凝重,“據我感知,殿內情況恐有異常。那異動的源頭,似乎并非單純的禁制松動或寶物出世,更像是有某種……不該存在的‘東西’,在試圖侵蝕殿靈,或者說,在竊取星宮遺留的權柄。”
不該存在的‘東西’?侵蝕殿靈?
王楓眉頭緊蹙。
這絕非好消息!
若眾星殿的核心被污染或掌控,那他此行恐怕不僅無功而返,更有性命之危。
“道友可知那是何物?”
王楓追問。
月璇搖了搖頭:“難以確定。但其氣息陰冷詭譎,與我等靈族、星宮道統乃至此界生靈皆迥異,倒與古籍中記載的某些‘域外心魔’或‘虛空孽物’有幾分相似。這也是我族長老派我前來確認的原因。”
域外心魔?虛空孽物?
王楓心中一沉。
他想起了在流沙澗漩渦深處感應到的那個古老暴戾的意志,以及在煉化星界引石時遭遇的星辰獸殘魂……
難道都與這殿內的異常有關?
局勢瞬間變得更為復雜。
不僅要面對殿內固有的禁制,還要提防那未知的“域外之物”。
“道友既知此事,為何不聯合城外三族,共探此殿?”
王楓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。
以靈族的身份和實力,若出面聯合,三族未必不會暫時放下爭端。
>gt;月璇聞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:“與那些被濁氣侵染、只知內斗掠奪的蠻夷合作?無異于與虎謀皮。他們覬覦的,不過是星宮遺留的皮毛力量,若讓他們知曉殿內可能存在‘域外之物’,恐怕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清除,而是如何利用甚至與之交易,屆時后果不堪設想。我族,信不過他們。”
她看向王楓,眼神清澈而認真:“反倒是道友,身負星宮傳承,氣息純凈,又與異族并非一路,或可成為合作的伙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