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濤抱著一箱水果出現在林辰工作室門口,
聲淚俱下地懺悔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。
“林辰,我以前豬油蒙了心...”
他精湛的演技甚至騙過了王鵬,
卻在擁抱的瞬間將追蹤器粘在林辰衣領上。
與此同時,074號在意識空間里瘋狂報警:
“檢測到異常空間信號!”
而林辰看著張濤遠去的背影冷笑:
“演技不錯,可惜選錯了對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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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那場差點讓林辰萬劫不復的時空獵人突襲,已經過去了一周。
那一夜的三分鐘,如同在刀尖上跳了一場死亡之舞。得益于074號提前零點幾秒捕捉到躍遷預兆,以及林辰不顧一切地沖向預先準備好的、屏蔽信號極強的地下儲藏室,他們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第一波精準掃描。獵人的能量波動如同死神鐮刀般擦著屋頂掠過,留下經久不散的、讓普通人莫名心悸的低頻嗡鳴。
僥幸逃生后的清理工作隱秘而迅速。林辰在074號的指導下,對住所和工作室進行了數次地毯式的掃描,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被二次追蹤的物理或能量信標。生活看似恢復了表面的平靜,喂食器的訂單依舊火爆,公司的業務穩步推進,但只有林辰自己知道,那根緊繃的弦從未放松。他和074號就像潛伏在陰影里的獵手,耐心等待著那個必然會出現的內鬼,再次露出馬腳。
這天下午,陽光正好,林辰正在工作室里和王鵬核對新一批發貨的物流信息。經過數次危機的磨合,王鵬這個曾經的燒烤店老板,已經成了林辰事業上最可靠的臂助,負責著日益繁雜的倉儲和物流管理。
“辰子,這批貨發完,咱們是不是得考慮再租個大點的倉庫了?現在這個都快堆到天花板了。”王鵬拿著平板,劃拉著庫存列表。
林辰剛想回答,工作室的玻璃門被輕輕敲響了。
兩人抬頭望去,只見張濤站在門口,手里居然抱著一個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果籃,里面裝滿了鮮艷的進口水果。他穿著一身略顯皺巴的舊西裝,頭發有些凌亂,臉上帶著一種刻意堆砌出來的、混雜著局促、羞愧和疲憊的神情,眼袋深重,嘴角努力向下撇著,試圖營造出一種落魄和悔恨的模樣。
王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,下意識地往前站了一步,擋在林辰身前,語氣硬邦邦的:“張濤?你來干什么?這里不歡迎你!”
張濤被王鵬的態度噎了一下,臉上那偽裝出來的悔恨更濃了,他微微佝僂著背,顯得姿態極低,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和顫抖:“王鵬兄弟……林辰……我,我是來道歉的。”
他舉起手里的果籃,像是舉著什么沉重的贖罪狀:“我知道,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,豬油蒙了心,不該處處針對你,林辰。”他看向林辰,眼神里充滿了“真摯”的痛悔,“我被調去閑職,也是罪有應得。這些天,我把自己關在家里,想了很久很久……我錯了,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辰的反應,眼眶竟然開始泛紅,聲音也帶上了更明顯的哽咽:“看在……看在我們曾經也算是同事一場的份上,林辰,你能……能原諒我嗎?我不求別的,只求個心安。”
王鵬抱著胳膊,冷哼一聲,顯然不吃這一套:“喲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張副總也會低頭認錯?別是又憋著什么壞水吧!”
張濤像是被王鵬的話刺痛,身體微微一顫,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,泫然欲泣:“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們都不會信……但我這次是真心實意的。林辰,你能力強,心胸也寬廣,我以前是嫉妒,是害怕被你取代……現在想想,真是太可笑,太狹隘了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說著,辭懇切,表情到位,甚至擠出了幾滴貨真價實的眼淚(或許是想到自己確實完蛋了的處境而流的),將一個走投無路、幡然醒悟的落魄中年男人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王鵬雖然依舊滿臉懷疑,但看著張濤這副聲淚俱下的樣子,緊繃的態度也不由得松動了一絲。他扭頭看向林辰,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。
林辰自始至終都安靜地聽著,臉上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,既沒有憤怒,也沒有動容,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張濤表演,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劇。
意識空間里,074號保持著最高級別的警戒,數據流平穩而迅捷地分析著張濤的微表情、心率(通過林辰的視覺捕捉其頸動脈搏動間接估算)、語音波動。“目標表情肌活動與聲-->>稱的‘悔恨’情緒匹配度僅為31.7%。瞳孔有間歇性放大,伴隨細微的視線游移,符合‘欺騙’及‘高度緊張’生理特征。綜合判斷,其道歉行為可信度低于10%。”
林辰在心里冷笑一聲。果然,狗改不了吃屎。
他臉上卻緩緩露出一絲看似寬容、實則帶著審視的淡淡笑容,開口道:“張副總重了。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。你能想通,是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