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
“老地方”
燒烤攤飄著焦香，烤架上的腰子滋滋冒油，撒上孜然粉的瞬間，香氣裹著晚風撲在林辰臉上?？伤麤]半點胃口
——
坐在對面的趙凱，正佝僂著背，襯衫領口沾著油漬，頭發亂得像雞窩，手里攥著啤酒罐的指節泛白，眼眶紅得像是剛哭過，和以前那個穿西裝、梳油頭的行政主管判若兩人。
“辰子，我知道我不是人。”
趙凱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，剛開口就咳嗽了兩聲，指節敲了敲桌上的立案通知書復印件
——“挪用公款案立案告知書”
幾個字格外刺眼，“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，張倩跟我斷了所有聯系，我爸媽說再認我這個兒子，就打斷我的腿……”
林辰捏著冰涼的啤酒罐，指尖傳來的寒意壓不住心里的復雜。他恨趙凱搶張倩、挪公款，更恨趙凱當初把他調去掃廁所的羞辱，可看著眼前這個連抬頭都不敢的男人，那句
“活該”
到了嘴邊，又咽了回去
——
畢竟，他們曾經一起在這家燒烤攤擼串到半夜，趙凱還幫過他扛過生病的爺爺去醫院。
林辰！警惕！趙凱的心率每分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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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，遠超正常情緒波動，瞳孔收縮頻率異常，他在撒謊！意識里突然傳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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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的聲音，卻輕飄飄的像根羽毛
——
昨天幫林辰壓制時空病毒、干擾獵人探測儀，他的能量還沒恢復，說話都帶著電流雜音，“我……
檢測到他口袋里有……
未知金屬信號……
很弱……
像是未來科技……”
林辰心里一凜，剛要開口追問，趙凱突然
“撲通”
一聲站起來，手里的啤酒罐
“哐當”
砸在地上，黃色的酒液濺了一地。他上前一步，伸手就要抓林辰的胳膊，眼眶里的
“眼淚”
還掛在臉上：“辰子，我知道你心軟，求你幫我跟警察說說，我把挪用的五萬塊全退了，能不能別讓我坐牢？我還年輕，坐了牢就全完了！”
林辰下意識往后躲，避開他的手。趙凱的動作頓了頓，隨即又低下頭，肩膀垮得更厲害，聲音里帶著哭腔：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……
也是，我以前做了那么多對不起你的事……
那我不逼你了，這杯酒我敬你，就當是最后一次跟你稱兄弟?！?
他轉身從烤架旁拿了瓶新的冰鎮啤酒，瓶蓋在桌沿
“嘭”
地撬開，泡沫順著瓶口往下流。他雙手捧著啤酒遞到林辰面前，腰微微彎著，姿態放得極低：“辰子，喝一口吧，喝完我們兩清，以后我再也不打擾你了?！?
夕陽的光落在趙凱臉上，他的睫毛垂著，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。林辰看著那杯啤酒，又想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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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的提醒，手指在口袋里攥緊
——
可趙凱這副落魄模樣，實在不像是藏著壞心思，或許……
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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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能量不足，檢測錯了？
“行，這杯酒我喝?！?
林辰終于伸手去接啤酒，指尖剛碰到冰涼的瓶身，就感覺腰側被什么東西輕輕蹭了一下
——
像是趙凱遞酒時不小心碰到的，只傳來一絲微癢，快得讓他以為是錯覺。
趙凱見他接過啤酒，嘴角飛快地勾了一下，又立刻恢復成哭喪臉：“辰子，謝謝你……
我還有事，先走了，你慢慢吃。”
他轉身就走，腳步比來時快了不少，連掉在地上的啤酒罐都沒撿，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。林辰盯著那杯啤酒，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
——
趙凱剛才的動作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，可腰側摸了摸，什么都沒有，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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恤的布料貼著皮膚。
林辰……
剛才的金屬信號……
消失了……
好像……
附著在你身上了……074
號的聲音更弱了，像是快沒電的收音機，“我能量……
不夠了……
沒法檢測具體位置……
你……
一定要仔細找找……
那東西……
很可能是獵人的……”
林辰心里一緊，趕緊走到燒烤攤的洗手間，關上門，掀起
t
恤仔細看
——
腰側的皮膚光滑，沒任何異常，他又摸了摸衣服內襯，指尖觸到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凸起，藏在
t
恤縫里，不仔細摸根本發現不了！
他用指甲摳了摳，那凸起粘得極緊，像是長在布料上，邊緣泛著淡藍色的微光，不湊近看根本看不見
——
是未來金屬！和獵人武器上的金屬光澤一模一樣！
“趙凱這個混蛋！”
林辰氣得攥緊拳頭，指甲掐進掌心，“他居然跟獵人勾結，給我貼定位器！”
可現在追出去已經晚了，趙凱早就沒影了。林辰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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恤塞回褲子里，遮住那個微型定位器，快步走出燒烤攤
——
他必須盡快回安全屋，讓蘇沐瑤和王鵬幫忙弄掉這個定位器，不然獵人很快就會找到他！
剛走到巷口，手機突然響了，是蘇沐瑤打來的：“辰子，你在哪？老鬼說他找到一塊高純度時空晶石，讓我們現在過去拿，能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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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補充能量！”
“我在‘老地方’燒烤攤，你們先別過來！”
林辰壓低聲音，快步往安全屋跑，“趙凱跟獵人勾結，給我貼了微型定位器，現在獵人可能已經在追蹤我了，你們千萬別暴露位置！”
電話那頭的蘇沐瑤瞬間慌了：“什么？定位器？你能找到在哪嗎？我們現在就過去幫你弄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