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陽光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,在木質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蘇沐瑤推過來一杯熱拿鐵,奶泡上撒著細密的肉桂粉,香氣混著窗外的梧桐葉氣息飄過來,本該是輕松的氛圍,可她的目光落在林辰身上時,總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疑惑。
“我朋友的科技公司還在招項目協調,上次跟你說過的,”
蘇沐瑤攪拌著咖啡,語速放緩,“他們看了你的簡歷,對你之前在行政部處理流程優化的經歷很感興趣,想約你下周一面試,你覺得怎么樣?”
林辰端起咖啡的手頓了頓,指尖剛碰到溫熱的杯壁,意識里突然傳來
074
號的機械音,帶著剛恢復的能量波動:檢測到該公司主營業務為物聯網設備,核心系統存在
3
處安全漏洞,與銳科科技的漏洞類型相似。若接受面試,可在面試中提出優化方案,成功率提升至
89%。
“啊?哦……
好,謝謝。”
林辰猛地回神,差點碰灑咖啡,臉上露出尷尬的笑,“我沒問題,下周一可以去。”
蘇沐瑤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。剛才林辰的眼神明顯
“空”
了一瞬,像是在跟誰對話,再開口時,語氣里多了幾分不屬于他的急促
——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上次在粵菜館抓小偷,林辰事后解釋
“練過幾天擒拿”,可那利落的動作、精準扣住小偷肌腱的力道,根本不像
“練過幾天”
的樣子;還有幫銳科科技修復系統漏洞時,林辰對著代碼侃侃而談,那些復雜的算法術語,絕不是一個行政專員能懂的。
“你最近……
是不是沒休息好?”
蘇沐瑤放下勺子,目光落在林辰眼底的青黑上,“上次煉鋼廠之后,你好像一直很疲憊,說話也總是突然走神。”
“還好,就是有點忙。”
林辰避開她的視線,拿起桌上的糖包,想往咖啡里加,手卻突然被自己按住
——
是
074
號在阻止。
根據你的體檢報告,空腹攝入糖分易導致血糖波動,影響意識綁定穩定性。建議不加糖,或只加半袋。074
號的聲音直接透過林辰的嘴傳出來,語速快得像念數據,“半袋糖的熱量約
23
千卡,符合每日攝入標準的
5%,不會造成代謝負擔。”
蘇沐瑤手里的咖啡勺
“當啷”
撞在杯壁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她震驚地看著林辰,剛才那句話的語氣、用詞,甚至連停頓的節奏,都跟平時溫和話少的林辰判若兩人
——
像是換了個人在說話。
“林先生……”
蘇沐瑤的聲音帶著試探,“你剛才……”
“啊!我、我隨便說的!”
林辰趕緊收回手,臉頰發燙,心里暗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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號不懂得掩飾,“就是之前看健康科普,說吃糖太多不好,隨口提一句……”
可他的解釋太蒼白了。蘇沐瑤是律師,對細節的敏感度遠超常人
——
剛才林辰說
“23
千卡”“5%
代謝負擔”
時,眼神是銳利的、冷靜的,甚至帶著點機械的漠然,完全不是平時會說
“隨便看的科普”
的樣子。
“你之前幫銳科科技修復漏洞,那些代碼……
也是看科普學的?”
蘇沐瑤沒有追問,反而話鋒一轉,提起了之前的事。
林辰的手瞬間攥緊了杯柄,指節泛白。074
號在意識里急喊:不能說實話!她還沒準備好接受未來意識體的存在!建議用
“朋友幫忙”
作為借口,符合現代社交邏輯!
“是……
是我一個搞
it
的朋友教我的。”
林辰硬著頭皮說,眼神躲閃,“他正好懂這個,我就跟著學了點皮毛,沒想到真能用上。”
“搞
it
的朋友?”
蘇沐瑤端起咖啡,輕輕抿了一口,目光卻始終沒離開林辰,“是上次幫你寫請假條的那個朋友嗎?就是寫滿‘if...else’邏輯的那個?”
林辰的心臟
“咯噔”
一下。他沒想到蘇沐瑤還記得請假條的事
——
那是
074
號第一次
“失控”,用代碼邏輯寫的請假條,當時領導還以為他受了刺激,現在被蘇沐瑤翻出來,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圓。
糟糕!她在串聯線索!074
號的聲音帶著慌亂,建議轉移話題,提及
“時空獵人”
的事,分散她的注意力!
“對了!”
林辰猛地抬頭,語氣急切,“上次老鬼說,時空獵人可能在市區設卡,我們接下來找碎片要更小心,你有沒有什么辦法,能避開他們的檢查?”
可他的轉移太刻意了。蘇沐瑤放下咖啡杯,身體微微前傾,眼神里帶著認真和一絲擔憂:“林辰,我們認識這么久,你不用跟我隱瞞。你最近的狀態很奇怪,有時候像你自己,溫和、甚至有點猶豫;有時候卻像另一個人,冷靜、理性,懂很多你不該懂的東西
——
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?比如……
壓力太大,導致情緒不穩定?”
她沒有直接說
“你像有兩種性格”,而是用了
“情緒不穩定”
這樣委婉的說法,既給了林辰臺階,也留了溝通的余地。
林辰看著蘇沐瑤真誠的眼睛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著。他不是不想說,而是不敢說
——074
號的存在太離奇,時空獵人的追殺太危險,他怕告訴蘇沐瑤后,會把她也卷進來,就像之前卷進離婚官司一樣。
檢測到蘇沐瑤的情緒波動穩定,無惡意,信任度
72%。074
號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,或許可以部分坦白,獲取她的全力支持
——
我們需要她的法律知識和人脈,單靠我們幾個,很難對抗時空管理局。
“我……”
林辰張了張嘴,剛想說出真相,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。兩人同時抬頭,看到一輛黑色
suv
停在咖啡館門口,車窗貼著深色的膜,副駕駛座上,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看。
警告!檢測到時空獵人的能量波動!距離
50
米!是之前在煉鋼廠遇到的獵人!074
號的聲音瞬間急促起來,他們在跟蹤我們!快離開這里!
林辰的臉色瞬間變了,他一把抓住蘇沐瑤的手,起身就往咖啡館后門跑:“別問了!我們被盯上了!快跟我走!”
蘇沐瑤被他拉著,踉蹌了幾步,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
suv——
車已經開始啟動,正朝著后門的方向駛來。她沒有再追問,而是緊緊跟著林辰,手里還不忘抓起放在桌上的包。
兩人沖出咖啡館后門,鉆進一條狹窄的小巷。巷子里堆滿了雜物,只能容一人通過,林辰拉著蘇沐瑤,腳步飛快,耳邊全是自己的喘氣聲和身后
suv
的引擎聲。
“他們為什么會找到這里?”
蘇沐瑤一邊跑一邊問,聲音帶著喘息。
“不知道!可能是我身上還沾著碎片的能量!”
林辰回頭看了一眼,suv
已經停在巷口,兩個穿黑色風衣的獵人正從車上下來,手里的能量刃泛著淡藍色的光,“快!前面有個廢棄的倉庫,我們躲進去!”
倉庫里有金屬管道,能屏蔽能量信號!快進去!074
號的聲音在意識里回蕩。
兩人沖進倉庫,里面漆黑一片,彌漫著鐵銹和灰塵的味道。林辰趕緊關上倉庫門,用旁邊的鐵桶頂住,然后掏出手機,打開手電筒,照亮周圍的環境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