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上午的陽光透過“正和律所”的玻璃窗,在木質會議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林辰坐在蘇沐瑤對面,手里攥著剛打印好的“趙凱銀行流水分析表”,指尖因為緊張微微泛白——這是074號熬夜整理的,表格里用紅框標注出趙凱與“鑫源商貿”的多筆異常轉賬,每一筆都對應著公司的采購項目。
“林先生,這份流水分析很專業,尤其是異常轉賬的時間線和采購項目的對應關系,整理得非常清晰。”蘇沐瑤推了推眼鏡,目光落在表格上,語氣里帶著贊許,“看來你們這段時間做了不少準備。對了,你最近住在哪里?之前聽你說家里不方便,找到合適的住處了嗎?”
林辰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沒打算告訴蘇沐瑤自己住在王鵬的燒烤店后院,一是怕麻煩她擔心,二是覺得“住朋友燒烤店”這事聽起來不太體面。他趕緊在意識里跟074號商量:“快,幫我想個理由,別說住在燒烤店,就說住在朋友家就行!”
“收到。”074號的機械音在意識里響起,“已檢索‘朋友家暫住’相關話術,可回答:‘住在一個朋友家,他家有空房間,暫時借我住幾天,等官司結束再找房子。’該回答簡潔,符合邏輯,不易引起懷疑。”
林辰松了口氣,照著074號的話說:“住在一個朋友家,他家有空房間,暫時借我住幾天,等官司結束再找房子。”
話剛說完,意識里突然響起074號的補充:“補充信息:朋友名叫王鵬,開燒烤店,地址在城東幸福路12號,燒烤店的烤架上個月壞了,是我幫忙修好的,現在烤出來的羊肉串油脂分布更均勻,口感提升37%。”
林辰的臉瞬間僵住,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——他怎么忘了,074號根本不懂“撒謊需要省略無關細節”,反而把王鵬的信息全抖了出來!
蘇沐瑤愣了一下,隨即忍不住笑出聲,放下手里的筆,看著林辰打趣道:“林先生,你好像不太會撒謊啊。剛才還只說‘朋友家’,怎么突然連朋友的名字、開什么店、地址在哪,甚至烤架是誰修的都交代了?”
林辰的耳朵瞬間紅到耳根,尷尬地撓了撓頭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。意識里,他對著074號抓狂:“你干嘛把這些都說出來!我不是讓你幫我撒謊嗎?你這是幫倒忙!”
“根據‘誠實原則’,撒謊時補充具體細節可提升可信度,但我忽略了‘無關細節過多會暴露真相’的風險。”074號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,意識空間里的數據流微微紊亂,“已更新‘撒謊話術數據庫’,標注‘需省略無關個人信息’‘避免過度補充細節’等注意事項。”
蘇沐瑤看著林辰一會兒尷尬撓頭,一會兒又對著空氣“走神”,心里大概猜到了幾分——這段時間跟林辰接觸,她總覺得他偶爾會“變一個人”,說話的語氣、邏輯甚至專業度都會突然提升,現在看來,或許真的有什么特殊原因。但她沒有追問,只是笑著打圓場:“其實住在朋友的燒烤店也挺好的,至少能隨時吃到新鮮的烤串,比住酒店舒服多了。”
林辰這才松了口氣,趕緊順著蘇沐瑤的話說:“是啊,王鵬的燒烤手藝特別好,您要是有空,我可以帶您去嘗嘗,就當是感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忙。”
“好啊,等官司結束,一定去嘗嘗。”蘇沐瑤笑著答應,重新把話題拉回案件上,“我們繼續說趙凱的銀行流水。表格里標注的這幾筆轉賬,雖然能證明他與供應商有異常往來,但還需要更多證據,比如采購合同的原件、供應商的證,或者趙凱從中獲利的直接證據(如回扣的轉賬記錄)。你那位開燒烤店的朋友,不是說認識私家偵探嗎?能不能讓偵探幫忙調查這些?”
“可以!”林辰立刻點頭,“我明天就跟王鵬去見那位偵探,把您需要的證據清單給他,讓他重點調查這些方面。對了,074號……我是說,我之前整理了一份‘趙凱挪用公款的證據缺口清單’,您看看還需要補充哪些。”
林辰趕緊拿出手機,打開074號之前整理的清單,遞給蘇沐瑤。蘇沐瑤接過手機,仔細翻看清單——上面不僅列出了需要補充的證據類型,還標注了每個證據的獲取難度、可能的調查渠道,甚至預估了獲取時間,條理清晰得不像一個“行政崗轉后勤”的人能整理出來的。
“這份清單很專業,比我之前見過的一些法律助理整理的還要細致。”蘇沐瑤抬頭看向林辰,眼-->>神里帶著一絲探究,“林先生,你以前在公司行政崗,主要負責什么工作?怎么對‘證據收集’‘數據分析’這些這么熟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