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已是一片狼藉、多處仍在冒煙的基地,駐守指揮官佐克用力揉著發(fā)脹的太陽穴。他早已聽聞鄰近多個基地近期都遭到了針對性打擊,卻沒想到自己的地盤也未能幸免。基地的核心功能幾近癱瘓,想要完全恢復(fù)運作,恐怕需要相當(dāng)長的一段時間。
“長官!核心服務(wù)器區(qū)的數(shù)據(jù)全被毀了,對方使用了邏輯炸彈,恢復(fù)的可能性為零。”一名技術(shù)兵跑來進行匯報,語氣沉重。
“知道了。”佐克的聲音透著疲憊,“優(yōu)先恢復(fù)對外通訊,這件事必須立刻向上匯報。”
“是!”士兵敬禮后迅速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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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駛的軍用車內(nèi)
“如果白鷹國如此渴望獲得全民性的深淵抗性,按理說,就算用盡坑蒙拐騙的手段,這么多年下來,也應(yīng)該有不少人擁有這種血脈了。可為什么這份報告顯示,他們的計劃似乎進展得并不順利?”蘇然看著終端上顯示的報告,提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“拐賣靈族,成本太高了。”符耀一邊注意著車外情況,一邊接口道,“尤其是在通靈狐和她麾下的靈通閣崛起之后,靈族自身的保護力量和警覺性都大大增強,想得手的難度和代價更是成倍增加。”
“這只是一方面,”林宇沉穩(wěn)地分析道,“更深層的原因在于資源錯配。最需要深淵抗性的,是那些直面深淵威脅的前線士兵。但對于玉華國疆域之外的世界而,每一個純血靈族都是極其稀有和珍貴的戰(zhàn)略資源。”
“而真正有能力和渠道弄到靈族的人,”元鳳冷靜地接過話,指出了這個悖論的核心,“他們自身往往身處安全的大后方,對深淵抗性的需求反而沒那么迫切和致命。”
“還有一個關(guān)鍵原因,”元鳳的目光掃過車內(nèi)的同伴,“你們聽說過‘怨靈’案件嗎?”
“‘怨靈’案件?”蘇然微微歪頭,“聽起來像是某種都市怪談?”
“其實并不完全是。”元鳳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,“這可以說是靈族獨有的一種復(fù)仇機制,或者說,是一種施加于加害者身上的詛咒。”
他詳細(xì)解釋道:“當(dāng)靈族個體在遭受極大的痛苦、屈辱并含冤而死時,他們消散的靈魂碎片并不會立刻歸于天地,而是會附著在加害者或其血脈關(guān)聯(lián)者身上,凝聚成一種特殊的‘怨念印記’。”
“這種印記會像蝕骨的毒藥,緩慢而持續(xù)地侵蝕承載者的精神,放大其內(nèi)心的恐懼與負(fù)面情緒,使其更容易陷入失控甚至異化的狀態(tài)。歷史上所有被確認(rèn)參與過大規(guī)模捕獵、殘害靈族的家族或個人,其后代幾乎都難以善終,總會以各種離奇詭異的方式走向瘋狂或毀滅。”
“這就是‘怨靈’案件,它不是鬼故事,而是靈族用最決絕的方式,向整個世間宣告:覬覦并傷害他們,必將付出難以承受的、延續(xù)血脈的代價。白鷹國的研究之所以進展緩慢,除了資源獲取困難,這種無形的、源自血脈層面的恐怖反噬,恐怕也是讓他們投鼠忌器的重要原因之一。”
符耀凝重地頷首:“確實和炎雀說的一樣。”
蘇然抱著平板,憂心忡忡地看向林宇:“隊長,那這些資料……”
“給青璃也發(fā)一份。”林宇的回答斬釘截鐵,沒有絲毫猶豫,“他仍是我們的最高指揮,需要掌握全部情報。”
“明白。”蘇然立刻低頭操作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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