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間,白小寅眼中的迷茫徹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駭人的金色光芒。她周身的能量不再只是包裹,而是化作實質(zhì)般的金色風(fēng)暴。
“不……”元鳳想要阻止,卻因傷勢連站起來都困難。
白小寅的身影在原地消失,下一刻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獵魔人小隊中間。沒有嘶吼,沒有咆哮,只有一道金色的殘影在四人之間急速穿梭。
杰拉德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(yīng),就感覺胸口一涼。他低頭看去,只見到一道金光從自己胸前掠過。另外三名隊員同樣連慘叫都未能發(fā)出,就在金色風(fēng)暴中化作破碎的幻影。
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之間。
不多時,符耀便攙扶著臉色蒼白的林宇,與蘇然一同返回。緊接著,云影也背著昏迷不醒的雷振宇,沉默地出現(xiàn)在廢墟中。
“這里…發(fā)生了什么?”蘇然一眼便看見趴伏在地、氣息微弱的元鳳,以及不遠處在那片狼藉之地茫然巡弋、周身仍散發(fā)著不穩(wěn)定能量波動的白小寅,她的心立刻揪緊了。
“蘇然…這個,能讓她恢復(fù)……”元鳳艱難地抬起頭,用盡力氣將一直緊握在手中的鎮(zhèn)靈手環(huán)推出。他的聲音因劇痛而斷斷續(xù)續(xù)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。
蘇然快步上前蹲下,拾起手環(huán),目光卻擔(dān)憂地落在元鳳慘白的臉上:“你的傷太重了,必須先處理……”
“我還撐得住…”元鳳打斷她,喘息著強調(diào),“小寅…不能再維持這個狀態(tài)了…快去…她絕不會傷害你。”
蘇然看著元鳳堅定的眼神,又望了望狀態(tài)明顯不正常的白小寅,用力點了點頭。她握緊手環(huán),毅然轉(zhuǎn)身,朝著白小寅一步步走去。
察覺到有人靠近,白小寅立刻警惕地轉(zhuǎn)過身,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嗚咽。
然而,當(dāng)那股熟悉而溫暖的氣息涌入感知時,她愣住了。
眼中駭人的金芒劇烈閃爍、搖曳,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,暴戾之氣迅速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可見骨的茫然與無措。
她下意識地將那雙沾滿污穢與血漬的利爪藏到身后,像個害怕弄臟了重要之物的小孩。
蘇然的眼眶瞬間濕潤了。她沒有絲毫猶豫,繼續(xù)靠近,聲音輕柔得如同耳語:“沒事了,都過去了。”
她伸出手,堅定地、溫柔地握住了白小寅試圖躲藏的手腕。
白小寅微微顫抖著,卻沒有掙脫。蘇然小心翼翼地,將那枚古樸的鎮(zhèn)靈手環(huán)戴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“結(jié)束了,小寅。”蘇然輕聲說,“我們回家休息吧。”
手環(huán)觸膚,發(fā)出一陣低沉而平和的嗡鳴。白小寅周身的金色能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斂去,獸化的特征也隨之消散,恢復(fù)了原本的模樣。
“蘇然姐……”白小寅的聲音帶著耗盡全力的疲憊與沙啞,“我好像…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…夢里…我把大家都弄丟了……”
“沒事了,那不是真的。你看,大家都在,一個都沒少。”蘇然心疼地將這個彷徨的女孩輕輕擁入懷中。
白小寅依偎在蘇然肩頭,目光緩緩掃過隊友們:朝她微微頷首、神色疲憊卻欣慰的林宇;靜靜站在一旁、眼神中透著關(guān)切的云影;昏迷不醒、但胸膛尚有起伏的雷振宇;雖然掛著慣有的戲謔笑容,眼底卻藏著后怕與慶幸的符耀;還有那個趴在地上,連抬頭都困難,卻仍對她擠出安慰笑容的元鳳……
巨大的安心感與難以抗拒的疲憊如同溫暖的潮水般將她淹沒。眼皮越來越重,她終于在蘇然令人安心的懷抱中,沉沉睡去。
眼見白小寅終于恢復(fù)平靜并安然入睡,元鳳一直緊繃如弦的意志,在這一刻徹底松弛下來。
“隊長……”他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,“我…也想休息一會兒了……”
強烈的眩暈感與黑暗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識。在徹底陷入昏迷前,他隱約聽見了隊友們焦急的驚呼,那聲音仿佛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