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域咖啡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，碧波安靜地坐著，目光似是無意地掠過周遭的客人，保持著慣有的警惕。

一道高挑的身影在她對面停步，自然地拉開椅子。

“不介意我坐這兒吧？”來人語氣輕松，帶著笑意。

碧波頭也沒抬，聲音平淡：“這個位置既不臨窗，也不靠近服務臺，風景和服務都算不上好。”

“哦，你誤會了，”那女人笑容不減，順勢坐下，“只是聽說這家的‘鱸魚’做得特別地道。”

碧波推了推眼鏡，鏡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閃：“那么，你做好請客的準備了么？”

“樂意至極。”女子說著，抬手招來店員，熟練地點了一杯咖啡和幾樣精致茶點。

待餐點上齊，服務生離去，她才略向后靠向椅背，姿態愜意，聲音卻壓低了幾分：“沒帶‘尾巴’吧？”

“沒有。”碧波確認道，隨即略顯擔憂地追問，“我們的靈能頻率……不會被追蹤到吧？”

“放心，”舞陽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，“用了‘靈能遮蔽器’，剛從麒麟那兒弄來的測試版，能主動干擾并模擬更改靈能特征頻率，安全得很。”

她放下杯子，話鋒一轉：“說正事，你對那個炎雀，有什么特別的印象嗎？”

“炎雀？”碧波微微蹙眉，回憶著在新兵訓練營擔任教官時的情形，“他在訓練營的表現確實頂尖，但也還在新人的范疇內。硬要說特別的話……就是他對異能的理論知識和應用理解，遠超同屆所有人。除此之外，并沒有太出格的地方。”

“是么？”舞陽拿起一小塊點心，卻沒有立刻吃，眼神略顯深思，“可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不協調的怪異感，那種沉穩和老練，根本不是新兵該有的。”

她頓了頓，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：“說實話，交手的那一瞬間，我幾乎以為自己面對的不是菜鳥，而是……三圣之一的元鳳本人。”

“雖然異能都是五色焰，但他絕不可能是元鳳。”碧波有些汗顏，“會不會是你總想找元鳳切磋，產生的錯覺？”

舞陽沉吟片刻，略顯猶豫：“……或許吧。”

“不過，”碧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補充道，“他是麒麟推薦入營的。”

“往屆麒麟推薦的人才是不少，包括你的隊長寒鋒也……”舞陽話說一半，驀地頓住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，隨即輕輕一拍手，“想起來了！一年前我去找麒麟時，在他辦公桌上瞥見過一份關于炎雀的檔案。”

“難怪覺得有些眼熟……”舞陽低聲自語，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咖啡，心中念頭飛轉，“既然是麒麟親自推薦的人，或許……可以找機會私下接觸試探一下。”

……

與此同時，超自然協會。

寧紫云和炎舞剛從審訊室出來，門在她們身后合上，將里面萎靡不振的劉賈隔絕在內。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，徹底癱在椅子里，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，嘴里反復蠕動著無聲的絕望：“我死定了……完了……”

寧紫云低頭看著手中的電子平板，眉頭緊鎖，“他知道的比預想的多，但關鍵部分還是模糊不清。”

這時，另一間審訊室的門打開了，胡隆走了出來，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也掩不住收獲的銳利。他看見寧紫云，徑直走了過來。

“招了，”胡隆簡意賅，“他承認給劉賈提供了安全屋。此外，他還負責監視劉賈，任務完成后——就地處決，滅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