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午后,日光透過斑駁的樹葉,在一片平整的山間空地上灑下細碎的光影。四周的山林郁郁蔥蔥,彌漫著草木特有的清新氣息,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,本應是靜謐而美好的時光。
然而,此刻這片空地卻被一片嘈雜與狼狽所籠罩。一輛輛卡車靜靜的停在一旁,車身還殘留著剛剛瘋狂行駛后的燥熱氣息。
從車上下來的新兵們,個個面色慘白如紙,腳步虛浮,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。
“嘔——”一聲痛苦的嘔吐聲率先打破了山林的寧靜,緊接著,此起彼伏的嘔吐聲接連響起,仿佛一場令人揪心的“合奏”。
一個新兵雙手撐著膝蓋,身體劇烈地顫抖,胃部一陣陣地抽搐,剛吃不久的食物不受控制地從口中噴涌而出,濺落在地上,他的臉上滿是痛苦與狼狽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,混著嘴角的穢物,顯得格外狼狽。
不遠處,另一個新兵直接癱倒在地上,雙眼緊閉,眉頭緊緊擰成一個“川”字,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,每一次嘔吐都伴隨著他虛弱的呻吟,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次次的嘔吐中被耗盡。
還有的新兵扶著樹干,彎著腰,不停地干嘔,卻什么也吐不出來,只能發出陣陣痛苦的嗚咽,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。
原本清新的空氣中,此刻也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酸腐氣味,與周圍美好的山林景色形成了鮮明而又詭異的對比。
“誒喲,老袁,你也來啦!”一名身材微胖、滿臉笑意的駕駛員老楊,邁著輕快的步子湊到老袁身邊,熱情地打起了招呼。
“嗨,這不是咱們班長帶隊嘛,我肯定得跟著來湊湊熱鬧。”被叫做老袁的駕駛員,臉上洋溢著親和的笑容,一邊回應,一邊伸手拍了拍老楊的肩膀,“老楊,你那車新兵表現咋樣啊?”
老楊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略帶調侃的笑容,下巴朝著不遠處一群蹲在地上嘔吐的新兵揚了揚,說道:“這不,都在那兒正吐著呢。不過說實在的,這幫新兵還真不錯,哪怕被折騰得夠嗆,也都忍著沒吐車上。對了,有個叫雷振宇的新兵,倒是挺特別,愣是沒吐出來,就是臉色白得跟紙似的,看著不太好。”
“喲呵,老楊,你該不會是偷偷放水了吧?”旁邊另一名身材高挑的駕駛員小李,滿臉詫異,瞪大了眼睛問道。
“哪能啊!”老楊連忙擺了擺手,神情認真,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,“班長都說了,這屆新兵基礎素質挺不錯的。就是不知道老孫那車的新兵咋樣,聽說老孫開車的那股子瘋狂勁兒,可有幾分藤班長的真傳。”
“嚯嚯,要是真碰上老孫那樣的,那只能算那些新兵倒霉咯!也不知道他們下車的時候,還能不能穩穩當當地站得住。”其他駕駛員聽了,臉上紛紛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情,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那些新兵在老孫車上可能遭遇的“慘狀”。
就在眾人你一我一語地討論著時,一名眼尖的駕駛員突然興奮地抬起手臂,手指向遠方,扯著嗓子喊道:“嘿,看吶,說曹操,曹操到!”
眾人紛紛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,只見一輛卡車如脫韁的野馬般飛速駛來,裹挾著一路揚起的塵土,氣勢洶洶。
那卡車速度極快,卻絲毫不見有減速的跡象,風馳電掣間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,帶起的風聲呼呼作響,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它瘋狂的節奏之中。
隨著卡車越來越近,緊張的氣氛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