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流會大廳內的氣氛,因二皇子軒轅極的突然發難而驟然降至冰點。原本喧囂的場面變得落針可聞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塵與軒轅極身上。
沐雨晴氣得俏臉通紅,指著軒轅極道:“你血口噴人!我們何時見過你的什么寶物?”
墨璇相對冷靜,但眼神也冰冷如霜:“二殿下,無憑無據,還請慎。我二人一直在此,從未離開,更未曾接觸過殿下麾下之人,何來盜竊之說?”
軒轅極身后一名面容陰鷙的老者上前一步,厲聲道:“還敢狡辯!方才我家殿下的一枚‘蘊神玉玨’就放在那邊案幾上,轉眼就不見了。期間只有你二人在附近徘徊,不是你們還能是誰?定是你們見寶起意,施展了某種隱秘手段偷走了玉玨!”
這老者氣息渾厚,竟是仙臺二重天的修為,顯然是二皇子麾下的得力干將。他此一出,周圍不少人看向沐雨晴二女的目光都帶上了懷疑之色。畢竟,二皇子身份尊貴,似乎沒必要憑空誣陷兩個女子。
凌塵緩步走到沐雨晴和墨璇身前,將二女護在身后。他臉上不見絲毫怒意,反而帶著一種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的戲謔笑容,目光掃過軒轅極和那陰鷙老者。
“二殿下,”凌塵開口,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,“你這栽贓嫁禍的手段,未免太過拙劣了些。是不是覺得本座昨日壞了你手下暗星樓的好事,今日又風頭太盛,礙了你的眼,所以想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法子,給我和玄云宗扣上個盜竊的污名,好方便你后續行事?”
他直接點破暗星樓,讓軒轅極眼角猛地一跳,臉色瞬間陰沉下去:“凌塵!休得胡亂語!本王丟失寶物是實,人證物證俱在,豈容你顛倒黑白!”
“人證?就是你身邊這條老狗?”凌塵嗤笑一聲,目光轉向那陰鷙老者,“物證呢?你空口白牙,就說丟了東西,誰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把玉玨藏起來,或者壓根就沒帶出來?”
“你!”陰鷙老者大怒,仙臺二重天的威壓驟然爆發,如同山岳般向凌塵壓來,“黃口小兒,安敢如此放肆!”
然而,那足以讓尋常仙臺一重天修士呼吸困難的無形威壓,落在凌塵身上,卻如同清風拂面,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未能掀起。凌塵甚至還有閑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。
“威壓尚可,可惜,虛浮無力,根基不穩,怕是靠丹藥堆上來的境界吧?”凌塵搖頭點評,語氣中的輕蔑毫不掩飾,“至于那蘊神玉玨……”
他頓了頓,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軒轅極:“若本座沒猜錯,那玉玨此刻,應該正好好地被二殿下你,藏在右邊袖袍內襯的暗袋里吧?怎么,自己偷自己,然后賊喊捉賊?”
此一出,滿場皆驚!
軒轅極的臉色驟然一變,右手下意識地微微一動,這個細微的動作并未逃過在場諸多高手的眼睛。
“你……你胡說八道!”軒轅極強自鎮定,但眼神中的一絲慌亂卻出賣了他。
“是不是胡說,一驗便知。”凌塵好整以暇地道,“二殿下若心中坦蕩,可否將右邊袖袍抬起,讓大家一看便知?或者,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,用神念探查一番?”
軒轅極頓時騎虎難下。他若不敢,便是心虛;他若抬起,玉玨真在袖中,那他今日這臉可就丟大了!他萬萬沒想到,凌塵竟然能如此精準地道出玉玨的藏匿之處!他是如何知道的?難道他有透視之能不成?
實際上,凌塵的神念強度遠超同階,對能量氣息的感知更是敏銳到變態。那蘊神玉玨雖被特殊材料隔絕了大部分波動,但一絲微弱的氣息還是被凌塵捕捉到,并精準定位。
就在軒轅極臉色青白交錯,不知如何是好之際,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:“二弟,既然凌公子有此提議,為證清白,你便讓大家看看吧。若是誤會,說開便好。”
只見大皇子軒轅宏不知何時也已來到廳中,面帶微笑,看似在打圓場,實則將了軒轅極一軍。
軒轅極狠狠瞪了軒轅宏一眼,又目光陰毒地看向凌塵,知道今日這虧是吃定了。他若強行不允,只會坐實誣陷之名。他咬了咬牙,猛地將右邊袖袍抬起。
“唰!”
一枚溫潤剔透、散發著淡淡神魂波動的青色玉玨,從他袖袍內襯的暗袋中滑落,“叮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全場瞬間嘩然!
“竟然真的在他自己袖子里!”
“這……二皇子竟然真是賊喊捉賊!”
“是為了誣陷凌塵和他身邊的人?”
“這也太……”
無數道目光看向軒轅極,充滿了震驚、鄙夷和不可思議。那些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勢力代表,此刻也面色尷尬,紛紛低頭。
軒轅極臉色鐵青,拳頭緊握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。他死死盯著凌塵,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。
那陰鷙老者也是目瞪口呆,臉色慘白。
凌塵彎腰,慢條斯理地撿起那枚蘊神玉玨,在手中掂了掂,然后隨手拋還給軒轅極,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:“二殿下,下次想玩這種把戲,記得藏嚴實點。另外,挑選合作對象也擦亮眼睛,像這種連栽贓都漏洞百出的蠢貨,還是早點換掉為好,免得拖累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