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塵一掌敗退執法堂執事趙千山的消息,如同颶風般席卷了整個玄云宗,其引發的震動,甚至比他突破化龍境時更為劇烈。
境界突破,尚可歸因于天賦與機緣。但越三重小境界,輕描淡寫地重創一位老牌化龍中期執事,這展現出的乃是實打實的、堪稱恐怖的戰力!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尋常天才的范疇,進入了“妖孽”的領域。
一時間,塵心閣外窺探的目光少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隱晦的敬畏與討好。原本一些依附于星河盟,或對凌塵抱有敵意的勢力,此刻也不得不重新掂量,偃旗息鼓。實力,永遠是修仙界最硬的通行證。
然而,表面的風平浪靜之下,暗流涌動得更為激烈。
執法堂深處,一間密室內。
副堂主司徒雄面色鐵青,周身散發的寒意幾乎要將空氣凍結。他面前,傷勢未愈、臉色蒼白的趙千山正垂首而立,大氣不敢出。
“廢物!”司徒雄猛地一拍身旁玄鐵木桌,堅逾精鋼的桌面瞬間化為齏粉,“化龍五重天,被一個初入化龍的小輩一掌擊傷!我執法堂的臉,都被你丟盡了!”
趙千山渾身一顫,急忙道:“副堂主息怒!非是屬下無能,實在是那凌塵……邪門得很!他的靈力屬性極為古怪,帶有一種恐怖的吞噬之力,屬下的靈力一接觸便被瓦解吞噬,根本無法形成有效抗衡!此子所修功法,絕非我玄云宗所有,恐怕是……魔功!”
“魔功?”司徒雄眼中寒光一閃,隨即冷哼,“是不是魔功,不是你說了算。此子必須除掉!否則,我星河盟威嚴何在?我兒司徒星的仇,又如何能報?”(埋下私人恩怨的線索)
“可是……他如今風頭正盛,又有墨家那丫頭在身邊,我們若再明著動手,恐怕……”趙千山面露難色。
司徒雄眼神陰鷙,沉默片刻,森然道:“明的不行,就來暗的。宗門內不能動他,不代表宗門外不行。半年后的‘王朝大比’,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……屆時魚龍混雜,發生點‘意外’,再正常不過。在這之前,先讓他再囂張幾日。你去聯系‘暗影樓’,查清楚他的底細,以及他身上的所有秘密!代價,不是問題。”
“暗影樓?”趙千山倒吸一口涼氣,那是一個神秘而恐怖的地下組織,專門從事情報與ansha,據說只要出得起價,連仙臺境大能他們都敢碰。他不敢多問,連忙躬身:“是,屬下這就去辦!”
就在司徒雄暗中謀劃之時,一道古樸的玉符,悄無聲息地穿過塵心閣的禁制,懸浮于凌塵面前。
玉符之上,云霧繚繞,隱隱形成一個“玄”字,散發出一種平和卻浩瀚的威壓。
“宗主令符?”一旁的墨璇認出此物,俏臉微變,“凌塵,是宗主要見你!”
凌塵睜開雙眼,目光掃過那玉符,并無多少意外。他鬧出如此大的動靜,若這位玄云宗的最高主宰還毫無表示,那才奇怪。
“看來,這位宗主大人,終于坐不住了。”凌塵淡淡一笑,伸手握住玉符。一股溫和的牽引之力傳來,指明了方向。
“我陪你……”墨璇下意識道。
“不必。”凌塵搖頭,“既然是宗主單獨相召,你去了反而不便。放心,在這玄云宗內,他還不敢,也沒必要對我這‘天才弟子’如何。”
說罷,他身形一晃,已隨著玉符的牽引之力,消失在原地。
玄云宗深處,主峰之巔。這里并非富麗堂皇的殿宇,而是一片清幽的竹林,一間簡樸的茅屋坐落其間。屋前,一方石桌,兩個石凳,一位身著樸素灰袍、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,正在悠然煮茶。他氣息內斂,恍若凡人,但那雙眼睛,卻深邃如星空,仿佛能洞悉世間萬物。
此人,正是玄云宗當代宗主,云渺真人,一位修為深不可測,早已踏入仙臺境的強者。
“弟子凌塵,見過宗主。”凌塵步入竹林,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。
云渺真人抬頭,目光落在凌塵身上,帶著一絲審視,更多的卻是欣賞。他微微一笑,指了指對面的石凳:“坐。嘗嘗老夫這‘云霧靈茶’,采自后山那株三千年老茶樹,一年也只得三兩。”
凌塵依坐下,端起面前那杯氤氳著靈霧的茶水,輕啜一口。茶湯入口,一股精純溫和的靈力瞬間化開,滋養四肢百骸,甚至隱隱觸動了他化龍境的壁壘,效果堪比靈丹。
“好茶。”凌塵贊道,放下茶杯,目光平靜地看向云渺真人,“不知宗主召弟子前來,所為何事?”
云渺真人看著凌塵那遠超年齡的沉穩與平靜,心中暗嘆此子果然不凡。他放下茶壺,緩緩道:“凌塵,你入我玄云宗時日尚短,卻已攪動風云。隕星山脈之事,執法堂之事,你可知,已讓宗門內諸多長老議論紛紛?”
凌塵神色不變:“弟子行事,但求問心無愧。趙長老心懷不軌,尾隨弟子欲行不測,其死乃咎由自取。趙千山執事不問青紅皂白,欲強行拿人,弟子自衛反擊,合情合理。若宗門因此要責罰弟子,弟子無話可說,但……也不會坐以待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