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此刻的領隊,其注意力猶如被磁石吸引一般,完全集中在徽章之上,絲毫沒有察覺到兒子的失意。
李凝玉對葉家兄弟的作風了如指掌,自然清楚他們此舉的意圖所在。
她既沒有橫加阻攔,也覺得沒有必要去阻止。
哈爾年少,對身邊的異性產生好感很正常,但她作為一個成年人,理應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他們的這次相遇純屬偶然,葉青山有意打聽上京葉家的情況,便隨著領隊來到他們的攤位,閑聊了許久。
李凝玉也想了解葉家的狀況,于是并未打斷他們的談話,只是安靜地聆聽,偶爾才會回應旁人一兩句。
十幾人圍坐在一起,也不賣東西了,談論起曦國最近發生的事情。
他們從與領隊的交談中得知,晨曦公主并未被賜予死罪,而是被永久地軟禁起來。
盧叔是個天生的大嘴巴,在葉青山這個官員面前,竟然也毫無顧忌地談論起皇族的隱私。
原來,之所以不殺晨曦公主,是因為她瘋了。
而折磨她的人,不是別人,正是她那異父異母的哥哥二皇子。
二皇子一直有折磨女子的癖好,自從得知晨曦公主并非自己的親妹妹后,便將罪惡的魔爪伸向了她。
為了防止她將自己的丑事泄露出去,他竟然殘忍地割掉了她的舌頭,讓她成為了自己一個人的禁臠。
李凝玉在一旁聽得眉頭緊皺,心情糟糕透了。
她確實對晨曦公主沒有好感,甚至因為之前的無妄之災而心生厭惡。
但這種厭惡與她不愿聽到晨曦公主遭受如此屈辱的方式并不沖突。
晨曦公主可以死,但不能死于這樣的方式。
葉青衣的注意力始終在她身上,見她眉頭微皺,幾乎是瞬間便轉過臉詢問道,“怎么了?”
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這種怪異的心理,且葉老夫人的死與晨曦公主有關,只得搖了搖頭,“相較于這些皇家私事,我更想知曉母親他們的狀況?!?
葉青衣聞此,神色稍顯柔和,桌下牽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。
“的確如此,可盧叔他們并非神人,又怎能對葉家的情形了如指掌?”
李凝玉恍然垂首輕笑,青衣所不假,哈爾他們能知曉這些已是消息靈通,是自己要求過高了。
恰好,格桑大叔提及葉家,然因葉家人在此,相較于其他,辭便含蓄了許多。
“我們離開曦國時,聽聞葉家被封了侯,只是葉大人您不在上京,故而由您的弟弟葉三公子接了旨……”領隊揀著自己能說的話講。
李凝玉看向葉青山,二人眼中皆流露出驚訝之色。
封侯?可他們已然決定回曦國后舉家遷至越國,去尋艷姐姐她們。
眼前零陵一的狀況尚不明朗,若是數年他都無法蘇醒……
不,有艷姐姐的母親吳海這個科研人員在,他定會蘇醒的,自己不能這么悲觀。
李凝玉多思的些,神情便流露出些許不安,落入他人眼中,便產生了誤解。
“這……可是我辭有誤?”領隊遲疑地問道。
葉青山知曉并非領隊的過錯,對他寬慰一笑:“豈會,小玉許是離家日久,聽您提及想家了,此事與您無干,我等在此謝過您告知我們這些消息?!?
領隊這才安心,擺手道:“唉,葉大人重了,這些事您隨便詢問從曦國來的商人便可得知,并非什么秘事?!?
又交談數句,確認葉家安然無恙,他們旋即起身,向領隊等人辭別。
天色已然完全暗沉,夜幕降臨,他們也到了該返程的時候,明日清晨便要動身返回曦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