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德容一愣,抬頭去看姜云成,感覺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。
“成兒,你這么看娘作甚?”陳德容莫名喉頭發緊。
“是兒子給娘丟臉了,不該辦這個畫會?!苯瞥砷_口,表情冷漠。
“都怪那個死騙子,不該聽他的忽悠,不知道被他騙走的銀子能不能拿回來?”陳德容一想到那些銀子就肉疼。
“我畫的那些畫呢?”姜云成的聲音又冷幾分。
“那些畫也沒用了,讓書坊自己處置了,那個書坊還訛了咱們一千兩?!标惖氯輿]想那么多,語氣隱約帶著抱怨。
“所以在娘的心里也覺得我的那些畫一文不值,是能隨便丟棄的垃圾!”姜云成赫然提高聲音,氣憤的質問陳德容。
“成兒,你這是怎么了?”陳德容被嚇一跳。
她從小養大的兒子怎么突然變得和姜嶼寧那白眼狼一樣,對她一點兒尊敬都沒有。
“娘根本不在乎我的畫,只是想用我的畫賣錢,你和藺晨他們一樣,全都不懂欣賞我的話!”姜云成眼睛猩紅,“庸俗,庸俗至極!”
“你們跟本不在乎我,只在乎后宅這點兒破事!真是可悲!”
“二哥,是不是誰跟你說什么了?是不是姜嶼寧?”姜璟月反應過來,“二哥你可千萬不能中了姜嶼寧的挑撥,她如今和以前不一樣了,她就是故意想要讓咱們不和。”
“姜嶼寧……”姜云成忽地笑了,“姜嶼寧懂我的畫,還托靖北王救我出來,可你們看見我都是虛情假意,只想讓我幫你們穩固在侯府的地位!”
“你們還不如姜嶼寧懂我!”
“我們不如姜嶼寧?”陳德容氣血上涌,“要不是因為那個災星,你怎么會下大獄,我和你妹妹怎會被關禁足?”
“就因為姜嶼寧隨便夸你兩句,你就對你母親如此指責?”
“真讓為娘傷心……”陳德容跌坐在椅子上,仿若遭了雷霆打擊。
“二哥,你定是著了姜嶼寧的道!”姜璟月不成想姜云成會突然倒戈,“不,我們可能都著了她的道!”
姜璟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從姜嶼寧回來好似侯府就開始慢慢的在發生變化。
“我的畫……”姜云成卻好似什么都沒聽進去,眼底是濃濃的傷心。
他是畫圣,他的畫是天下最厲害的!
只是他們都不懂。
“成兒,你聽沒聽到娘說的話?”陳德容追了兩步,差點兒被門檻絆倒。
“娘,我看二哥不太對勁,肯定是在大理寺里面受了刺激,又說不定被姐姐的花巧語蒙蔽?!苯Z月扶住陳德容,“等二哥緩緩就好了,我一會兒再讓大夫過去瞧瞧。”
“娘先別著急,二哥不會糊涂。而且還有我?!苯Z月靈光一動,“我一定能讓爹來接娘出去。”
“月兒,還是你貼心。”陳德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受。
她辛辛苦苦用盡精力培養的兩個兒子,一個死了,一個對她惡語相向。
丈夫也被姨娘所惑……
心中驀然有種疲累。
“不會讓娘久等的!”姜璟月自信滿滿。
她絕不會讓姜嶼寧破壞她們一家的情誼。
姜云成和陳德容大吵一架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姜嶼寧的耳中。
“不成想夫人也有眾叛親離的一日。”月白頗有些感慨。
在莊子上的時候,小姐比陳德容的處境還要差,簡直就像是一株野草。
“還不夠?!苯獛Z寧眼里冷光交錯,“盯緊姜璟月,她著急出來定是著急想要做什么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