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家里一個丫鬟都沒有了,一日三餐自然要她親自動手。
沈建軍沒說話,柳溪梅就自顧自的出了內屋。
院子里總共三個屋子,除了主屋和沈茹住的,另外一間則是粘著廚房一起的。
柳溪梅拿了菜出來,準備洗洗。
沒成想她才剛蹲下打水,就聽里屋傳來一道嗚咽聲。
“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柳溪梅覺得奇怪,便放下水瓢起身去看個究竟。
剛推開門,她就驚恐得瞪大眼,身體不受控制的滑落,癱軟在地。
“嚴……嚴兒!”
屋里,一片血跡,柳嚴被布條堵著嘴躺在血泊中,一條腿詭異地扭曲在一起。
柳溪梅心痛地哭出聲,忙爬過去將柳嚴嘴里的布條拿下來,“嚴兒!你怎么樣?”
柳嚴痛得臉色慘白,看到柳溪梅終于發現了自己,七尺男兒也忍不住落了淚,“姐……我好痛,姐夫!是姐夫把我的腿弄斷了……嗚嗚嗚嗚嗚,我的腿斷了!”
柳溪梅原本還以為沈建軍沒追上柳嚴,這會兒看到柳嚴的哭訴還有他不斷流著血的左腿,氣道,“他怎能對你這么心狠!”
哪怕是痛打一頓也比直接把腿弄斷得好??!
“心狠?是他蠢得把家產全都丟了,我只是打斷了他一條腿,沒要他的命已經不錯了?!?
院子小,沈建軍在主屋自然也聽到了這里的動靜。
他追了一上午才追上柳嚴,將其打斷腿關進這間屋子。
看到柳嚴受到這樣的折磨,柳溪梅生出怨懟,站起來撲到沈建軍跟前錘打他,“他是我弟弟!你怎能下這樣的狠手!家產已經沒了,以后再掙就是了,難道那些死物還比人重要嗎?”
沈建軍看到柳溪梅跟瘋了一樣,眸子冷沉,一把推開她,“掙?怎么掙?靠我還是靠松燕?那么多家產銀錢,我們就算掙到死都掙不來這么多!”
將軍府的家產之所以如此豐厚,還不是當初沈音爹娘拿命在邊關殺敵拼出來的。
他和松燕是文官,除非貪污,不然不可能掙得來這么多家底。
貪污都沒機會,他已經被貶成個不起眼的小官,根本接觸不到能撈油水的官職。
松燕更是前途才剛剛開始,就算留京任職,也是從小官做起,等掙到些家底的時候,他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。
柳溪梅被推到地上,一頁薄薄的宣紙從袖口里滑了出來。
她沒發現,注意力全在柳嚴身上,哭得也越加傷心,“那也不能這樣啊,我只有他一個弟弟了……”
年幼時,爹娘就死了,她和弟弟相依為命這么多年,感情是真的很深厚。
沈建軍視線落在那折起來的宣紙上,眸色深了深,彎腰撿起,“這是什么?”
柳溪梅哭聲一頓,立馬爬起來要去搶,“沒什么!”
可已然來不及了,沈建軍打開宣紙,看到了里面的內容。
少頃,他臉色一陣風雨欲來,“這是沈音整理出來給你的?”
柳溪梅臉上血色褪盡,一時沒說話。
沈建軍怒極反笑,“她跟你說了什么?要我們還這五萬三千兩?”
柳溪梅見沈建軍都已經知道了,也只能如實道,“是,她說給我們三天時間籌銀子,不然……”
沈建軍見她頗有些難以啟齒,就知道事情必然不好,壓著怒氣問道,“不然怎么?快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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