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凌錚又何嘗不知?那曹家素來陰險狡詐,加上這事兒本身不光彩,曹家只能吃下這個暗虧,不能明面上討公道。
若只是派刺客尋仇,那還好一些,畢竟王府的暗衛(wèi)不是吃素的。
怕就怕到時候曹家下毒或者栽贓陷害,就算沈音會醫(yī)術(shù),但醫(yī)者不自醫(yī),若是遇到厲害的毒藥,一吃下去人就死了還談何自醫(yī)?
砒霜可不就是典型的例子,吃下去還沒來得及醫(yī)治,下一刻就毒發(fā)身亡了。
蕭凌錚是中過毒的人,知曉這種手段防不勝防,實(shí)在令人頭疼。
“如今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而且那曹二公子生性殘忍,也算是報應(yīng)不爽,有了沈音給的這次教訓(xùn),怕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殘害他人。”
“你去吩咐石榴平時注意些,起居飲食這些東西用銀針試過毒再盛給王妃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曹家昨晚失火,自然也知道了曹崇祿臉上被刻字的事。
最為激動的當(dāng)屬曹夫人了,曹崇祿是她最小的孩子,從小寵到大,看到此情此景,簡直要?dú)馑懒耍袄蠣敚∧闱魄扑樕系淖郑『喼笔瞧鎼u大辱!到底是誰,竟然在半夜前來將我兒弄成這副樣子!我定要那人血債血償,不得好死!”
曹琛閉了閉眼,雖然也生氣卻比曹夫人要理智的多,“平日里他虐待的都是些卑賤的奴才,沒身份沒背景的,誰會為了他們報復(fù)崇祿?”
曹夫人聽完也恢復(fù)了一絲理智,隨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一把扯住曹琛的袖子道,“我知道了!我知道是誰了,前些日子南靖王府那邊來了個丫頭,詢問一年前有沒有買過一個叫吳巖的下人。”
“馬廄那些人里恰恰就有那個叫吳巖的奴才!定然是因?yàn)楫?dāng)時我不交人,所以南靖王府才半夜前來將崇祿弄成這樣!”
“老爺!絕對是他們!不然我們怎么可能毫無察覺?”
曹夫人想著想著就難過的哭出了聲,曹琛卻是眉頭一皺,臉色陰冷道,“那先前王府來要人的時候你為何不放?!”
曹夫人更加難過了,“那我不是想著,那奴才進(jìn)了馬廄,怕是非死即殘了,到時候王府那邊知道了恐怕要來找麻煩,索性就不承認(rèn)有這號人,哪里想到會造成這樣一個結(jié)果!”
“蠢婦!崇祿變成這副樣子全是拜你所賜!就算王府知道了那奴才非死即殘因此不滿又如何?我們買的是死契!到時候頂多是被說道幾句不是,根本不痛不癢,還能讓南靖王府欠我們一個人情,現(xiàn)在倒好,崇祿變成了這樣,馬廄那件事還不能讓外人得知,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!”
曹夫人被訓(xùn)得一個屁都不敢放,只能低低抽泣著。
曹琛現(xiàn)在怎么罵也無濟(jì)于事了,心里也很是惱恨南靖王府竟然因?yàn)閰^(qū)區(qū)幾個奴才開罪曹家。
“那吳巖從前是王府的什么人?”
曹夫人這才道,“一年前六婆與我說是將軍府犯了錯的下人,我覺著應(yīng)是王妃的人,只是想不通的是,王妃當(dāng)初都能將人發(fā)賣給六婆,如今怎么還會來贖他回府?”
曹琛一聽,心下頓時了然了,沈建軍彈劾沈音這件事他從太子那里也了解了個大概,想必吳巖被發(fā)賣,南靖王妃是不知情的,所以才想著將人贖回去。
曹琛眉頭緊皺著,“也罷,我先遞個消息去東宮,讓太子殿下幫我們請個御醫(yī)先來給崇祿看看臉,總不能讓他頂著這兩個字一輩子!”
東宮內(nèi),太子修長的指腹捏著手中的宣紙細(xì)細(xì)摩挲著,唇角不由地扯出一絲弧度,“最近那南靖王妃倒是挺會蹦跶的,先是她發(fā)現(xiàn)了如歸草,如今又在曹家放了一把火,從前她不是只圍著賀容修轉(zhuǎn)么?”
一旁站著男人神色平靜,“據(jù)屬下了解,南靖王爺?shù)亩疽呀?jīng)解了。”
“哦?沒有母蠱血,誰還能有那個能耐解那血蠱?”
“屬下仔細(xì)盤問了,說是他親眼看見南靖王妃吹笛馭蠱,南靖王爺?shù)亩静坏揭混南憔屯耆饬恕!?
“傳說中的蠱術(shù)?”
太子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,“傳會蠱術(shù)的人只有苗疆后人才會,而且只聽聞-->>有這種蠱術(shù),卻無人見過,南靖王妃難道是苗疆的人?”
男人在旁道,“可先前屬下查了,王妃從小到大都在京城中,想來沒有這種可能,恐怕是有苗疆之人暗地里將蠱術(shù)傳授給了王妃,不然解釋不通。”
“看來沈音身上的秘密還挺多的,從前本宮怎么會覺得她是最蠢的那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