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燕聿沒有回答,只是唇角牽起一抹極淡的弧度,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,但那笑意未達眼底,骨子里透出的疏離感宛若一道無形的屏障。
沈國棟在白蕓焦灼的目光催促下,硬著頭皮走上前。
身為父親,他在這個兒子面前卻總是不自覺地矮上一頭,語氣帶著刻意的緩和:“阿聿,回來啦。”
沈燕聿不語,深邃的目光平靜無波地落在他臉上,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偽裝。
沈國棟被這無聲的凝視看得有些窘迫,臉色下意識沉了沉,但礙于場合,只得強壓下不悅,繼續擠出溫和的語調:“阿聿,我們父子倆也很久沒好好說說話了,去外面坐會兒吧?”
“沈董確定,我說的話有你想聽的?”
沈國棟蹙著眉,壓低聲音:“阿聿,今天是奶奶的生日,你如今代表的是集團,這么多人在呢。”
下之意,要給他點面子。
沈燕聿嗤笑一聲:“不用拐彎抹角,你想問你兒子怎么還沒回來就直接問。”
“你不是答應過奶奶,要讓她過個完整的生日?”沈國棟順勢接過話,還不忘用孝道給沈燕聿制造壓力。
“當然。”
“那你弟弟他”
“我記得,我媽就生了我一個。”沈燕聿打斷他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側首看向身旁的老太太,嗓音低啞地帶著幾分戲謔:“奶奶,難不成我媽還在外頭給我留了個弟弟?”
“你這混小子,胡說什么!”老太太作勢要打他,眼底卻并無多少怒意:“你媽媽是頂頂好的人,不許渾說。”
老太太這話,明著是訓斥,暗里卻是在眾人面前再次肯定了沈燕聿生母的地位,也等于間接否定了白蕓。
這一切當然也被不遠處的白蕓一字不落聽進耳里,周圍若有若無的探究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,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可她必須忍,心里惡毒地想著,老東西還能活幾年?
沈家遲早是她的!
她拼命給沈國棟使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