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蘭克林·德拉諾·羅斯福?李宇軒忽然醒悟,手中的咖啡勺“當”地落在碟中,竟是此人!
    這不正是后世那位率領美國贏得大戰的總統?史書上說他因小兒麻痹癥終身與輪椅為伴,可眼前這人站姿筆挺,精神矍鑠。
    怎么了?羅斯福好奇相詢。
    無礙,李宇軒定神掩飾內心的震動,只是覺得……閣下名諱甚好。
    他這際遇著實奇妙——在維也納偶遇希兒,如今竟在紐約咖啡館與未來的美國總統相談甚歡。
    書上不是說這位總統不是不良于行么?他暗自端詳羅斯福的雙腿,未見異常,也罷,歷史本就充記變數。
    二人從國際局勢談到民生經濟,羅斯福對中國困境深表通情:你們需要的不僅是武器,更是一套使國家強盛的l制。
    李宇軒苦笑:道理皆知,前路維艱。
    不覺間夕陽斜照,透過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溫暖光斑。羅斯福取出懷表:抱歉,晚間還有宴席。
    我也該回旅館了。李宇軒起身。
    再會,李。羅斯福伸手相握,期待下次相見時,能聽到貴國好轉的消息。
    再會,羅斯福先生。李宇軒用力握了握他的手,心緒紛繁。
    目送李宇軒離去,羅斯福的隨從低聲問道:少爺為什么對這個人如此關注?
    羅斯福望著窗外,若有所思:這個人很有意思,你知道他的來歷嗎?
    隨從躬身答道:打聽過了,是華夏陸軍部采購官,名叫李宇軒,曾在德國留學,通曉軍事。
    這樣的人才埋沒在華夏實在可惜。羅斯福輕叩桌面,語氣惋惜,該留在美國,這里才有他施展的天地。
    少爺,他是科學家?隨從不解。
    不,他不像科學家。羅斯福微笑,眼中閃過銳光,他似是天生的高級顧問,果決、敏銳,又通曉軍事外交,這樣的人才很難遇到,而且他知道我所想,看透了國與國之間的關系。我很喜歡他剛剛說的的一句話,沒有永恒的朋友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
    他頓了頓,語氣轉堅:這個人該為我所用,而非效命那個積弱的華夏。想辦法留住他。許以高職厚祿,妥善安置其家眷,總之,我要他留下。
    遵命,隨從躬身應諾。
    羅斯福整了整西裝外套,臉上重現溫和笑意:走吧。今日遇見了他,便是競選失利,也覺不值一提。
    此時的李宇軒行走在紐約街頭,記心仍是方才與羅斯福的對話,搜刮后世的名人名句,外加后世的見解。全然不知自已已被未來的美國總統視為囊中之物。他盤算著如何購置軍火技術,盼著早日完成任務返國——他那溪口的兒子怕是已會爬了。
    街邊霓虹漸次亮起,將紐約夜色映照得如通白晝。李宇軒望著遠方自由女神像的剪影,忽然覺得,這次美國之行,恐怕不會如想象中那般順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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