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來想去,也只有那會季含漪在沈府出的那件事能夠與沈肆搭上兩句話了。
他對著沈肆抱手,說起那件事來,又道:“感念沈老夫人慈悲之心,掛念著我兒媳那件事,如今我已經給兒媳做了主,還望沈大人與沈老夫人說一聲,叫沈老夫人安心。”
沈肆垂眼看著謝之觀臉上那股諂媚,不由皺了眉。
謝家具是進士出身,出了三個進士,謝老太公曾是探花,還入過內閣,一身清清正正,只是長出來的樹枝卻歪了。
沈肆眉目疏遠淡,問了句:“哦?如何處置的?”
謝之觀本想著沈家這樣的門第,即便關心自己兒媳,也不過是高門那些貴人淡淡的憐憫,這種憐憫因為他有,所以他也明白,多半是為了在外得個好名聲。
他這會兒在這些人面前提起這事,也是為了贊頌沈老夫人的慈悲之心,用來討好沈肆,只是萬沒想到沈肆還會問下去。
謝之觀一愣,隨即便連忙道:“下官讓她跪了宗祠,鞭了身,還讓她跪去兒媳面前去贖了罪過,她往后再不敢犯了。”
沈肆淡笑一聲:“看來謝府的家法的確嚴厲,只是本官怎么聽說,那被懲治的表姑娘,現在卻懲治成了你長子的妾室?”
說著沈肆眼中含著淡淡諷刺:“讓府里謀害主母的表姑娘變成了妾,與主母同一屋檐,不知道的還以為謝府抬舉呢,看來謝府懲治人的方式也是別具一格。”
這話說得謝之觀的臉頰一白。
他更是心頭升了恐懼,這件事也不過是下午發生的事情,都御史大人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?
又想到都察院的暗線到處密布,竟然連這樣的小事也知曉,那他兒子在祖母的壽宴上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,那都御史大人是不是也知曉了,不由后背生了層冷汗。
他正欲解釋,只是沈肆卻已經懶得再理會他,直接從謝之觀的面前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