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甸甸的心里似乎終于松了幾寸,如今的困境不過是一個囚籠,只要她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,困住她的囚籠也不再是囚籠了。
季含漪站了站,又抱著在她腳邊輕蹭的白貓往書案上坐過去,身邊燒著滿是暖意的炭火,她一只手撫在白貓溫熱的脖子上,另一只手提筆落字。
她將今日在謝府的種種盡數寫在了信紙上,又叫容春讓人送出去。
只是她的信才剛送,謝大夫人就氣勢洶洶的往季含漪這兒來了。
她跨進了屋子,歷來嚴肅算計的眼睛掃了一眼屋子,最后視線落在季含漪身上。
她抬手指著季含漪,一步步靠近她,眼眶通紅:“玉恒成了那個模樣,他到現在口中還念著你,你竟然躲在這里,不肯去見他一面。”
“你究竟是什么鐵石心腸!”
季含漪平靜的抬眼看著林氏,說出事實:“不是我害大爺成了這樣的。”
林氏一愣,手指隱隱發抖。
她也不再想多說,伸手過來就拽著季含漪就往外頭拖:“如今玉恒出了事,我沒空懲治你,等玉恒好起來,等明柔給我懷上孫子,那時候你就給我去山上修佛去。”
“反正你留在謝府又有什么用處?你一個人在這里睡又是給誰看?你要不想與玉恒好好過,我就成全了你。”
林氏的手拽的很緊,力氣很大,季含漪被林氏拽的跌跌撞撞,路上的丫頭見了都低著頭,不敢去攔。
容春慌亂的跟在后面,一路跟到了主屋。
季含漪被林氏用力的一推,將她推到了謝玉恒的床邊,她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:“你好好看看你的夫君,他現在滿身是傷,可是他不愿上藥,他要見了你才肯上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