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問得季含漪啞了啞。
缺也是真缺的。
從前她從不為銀子煩憂過,但如今她方明白,有了銀子可以做許多事情,有了銀子也可以過有底氣的日子,還可以讓母親的病更好起來。
原來任何事情,離開了銀子都是不行的。
但她搖頭,不想再露出更多的窘迫在他面前:“也不怎么缺的。”
其實也的確不太缺,如今她手上的銀錢也已經夠用,金陵那頭也來了信,說宅子正在打理著,她也不用重新置辦宅院,省吃儉用的,去那頭好好經營家書畫鋪子,再賣些書畫,應該也夠了。
沈肆看了眼季含漪臉上的神色,垂著眸子不敢看他,又看她站得很是規矩,一如她小時候稍大一點的時候,規規矩矩的站在他面前,兩手攏在身前那般嬌小生澀又故作老成的樣子。
桌面上落了一角她丁香色的寬袖,依稀可看到她白嫩的指尖,捏緊捏在袖口邊緣。
沈肆看了看,又抬起眼簾看季含漪垂著的臉龐,依舊是嬌氣的一張臉,仿佛未識人間疾苦,瑩白如玉,眉眼澈澈。
指尖靜靜打在桌面上,他又問:“謝家處置了害你的人了么。”
季含漪忙點頭:“處置了。”
說著季含漪又感激的朝著沈肆福身:“上回多虧了沈大人幫忙,不然大抵也沒這么快的。”
說罷,她有些緊張的看向沈肆:“只是不知怎么感激。”
沈肆的指尖一頓,寂靜眸子抬眼看著季含漪:“謝夫人想怎么感激。”
季含漪怔了怔,想沈肆對她的幫忙也是大忙,便將剛才章先生給她的錢袋子伸手呈到沈肆面前,小聲道:“手頭上暫時只有這些了,還請沈大人勿覺得禮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