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他習以為常的,從前他覺得永遠不會變的,好似都在他一個轉神里,天翻地覆。
謝玉恒走到床前,他先開口問:“身上還疼么?”
季含漪頓了下又搖頭。
她后背靠著軟枕,垂眸看著白色袖口,一室寂靜。
謝玉恒其實是受不住這樣安靜的季含漪的,但他好似又不能怪她什么。
她只是沒有與他說話而已,他能怪她什么呢。
他想,她便再委屈這一回,等他將李眀柔嫁去京外,他們兩人再好好過日子。
從前虧欠她的,忽略她的,他再慢慢補償給她。
總之他亦不會納妾,她總歸能明白的。
謝玉恒歷來冷清的面容微微暖下來,他坐在床邊,低頭看著季含漪垂著的眸子,又開口:“今日府里發生的事情,母親已經告訴我了,祖母打算將明柔趕出謝府,但她無依無靠也沒有去處。”
“這件事祖母是為著你的,也是因你而起,你如今也好好的,要不你去與祖母求情,祖母應該能聽你的。”
“含漪,她身子弱,受不得祠堂冰冷,更何況還要打鞭子。”
說著,謝玉恒伸手握住季含漪放在被子上的手指,眼神柔下來,手掌將她軟軟的小手捏在掌心輕揉,像是最親密的親近,聲音含著沙啞:“含漪,我知曉你最是識大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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