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謝玉恒都站得有些酸了,翻頁聲頓住。
這二堂內處處肅穆,沈肆在傳里也是個嚴謹嚴苛到極致的人,這頓住的一聲,真叫謝玉恒心里頭有點慌張。
沈肆將目光放在謝玉恒身上,指尖點在冊頁上,謝玉恒不知道怎么的,心里頭就是一緊。
他感覺到了一股審視的視線,那視線他覺得意味不明,卻讓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。
低沉又冷淡的聲音響起:“謝寺正,石林縣一年多前的盜案,賊人殺了一家五口人,鄰里指認了兇手,卻在縣衙被打了五十大板打死了,所以成了懸案,這件案子沒問題?”
謝玉恒后背生了層冷汗,忙深躬解釋道:“下官翻閱這件案子的卷宗,也打聽過,那鄰里與指認的人素有積怨,不合許久,所以有誣告之嫌。”
“石林縣令本是想打他板子警示他說實話,也沒想到打死了人,下官覺得這樁案子,石林縣令雖有過失,但也是情理之中,無意打死人,事后也給了撫恤喪葬銀子,也安撫了家屬。”
沈肆冷笑一聲:“你的意思是,因為有積怨,所以他指認的人就必不可能是真正的盜賊了?”
謝玉恒額頭冒了冷汗,這話該怎么答。
若說是絕對不是,他又有什么證據。
若說是,就怕萬一翻案了,他的過失就大了。
這件案子是他經手核查,也仔細在刑部翻閱了卷宗,他還找了分巡石林縣的刑部科道官仔細問了這件案子,當時說的是一家失手推了另一家的兒子入水淹死,這仇有些大,這些年一直不對付,多半是誣告,他也就信了。
這會兒左都御史這么一問起來,他又忐忑不敢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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