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曉拖著灌了鉛似的腿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抓起桌上的茶壺就往嘴里灌,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,才稍稍壓下了一夜的疲憊和焦灼。
她抹了把嘴角的水漬,語速飛快地開口,把來龍去脈一股腦倒了出來。
她一向重視效率,不喜歡一些無用的過程,比如埋怨、比如擺譜。
“我是被顧宴辭綁架的!他傳訊說要把以前我送他的靈草、法寶還我,還特意叮囑不讓我?guī)銈儯屛要氉匀バ熳谏介T取。
結果我一到那兒,他就突然出手封了我的靈力,直接把我擄去了玄天宗!”
她頓了頓,想起被囚禁,狠狠皺起眉頭。
“他把我囚禁在了玄天宗,可我靈力被封,玄音鏡根本用不了,蒼云發(fā)的通訊我都沒法接通,想求救都沒轍。”
簡短的話,蘇曉把遭遇說得通透。
幾人臉色接連變幻,從慍怒到震驚,再到凝重。
夜離指尖輕輕摩挲著,眉峰微蹙,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審慎。
他本就心思細膩,疑心最重,此刻雖未明說,眼底的探究卻藏不住,追問的話也帶著幾分試探:“既然被封了靈力,后來又是怎么發(fā)的通訊求救?”
蘇曉微微挑眉,瞬間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不愧是狐族,五人中果然還是夜離最不輕易信人。
蘇曉眉梢一挑,語氣干脆利落,沒有半分拖泥帶水。
“演戲!我裝著還念他舊情,哄著他說想通了,以后專心修行不再糾纏,還撮合他和白柔,好不容易才騙得他解封靈力。
結果剛點開玄音鏡求救,就被他撞個正著,當場給我施了定身術,又把我綁了回去!”
她想起那變態(tài)秘術,眼底閃過一絲惡寒。
“他還說要給我用什么‘洗靈筑玉術’,打碎我的靈力根基,抹掉我的記憶,把我變成只認他的傀儡!
我費了好大勁才再次裝乖穩(wěn)住他,他提出要送我到大門口,我修為不如他,玄天宗又是他的地盤,哪敢拒絕?
那些舍不得、要練他教的御劍術的話,全是騙他的!”
一番話條理清晰,前因后果嚴絲合縫,連細節(jié)都對得上,沒有半分破綻。
幾人看著她,神色越發(fā)復雜,這么冷靜通透、能屈能伸的模樣,和以前那個圍著顧宴辭打轉的戀愛腦判若兩人,簡直難以置信。
夜離指尖的摩挲停了下來,眉峰舒展,眼底的審慎徹底散去,“是我多心了,沒想到他竟這么歹毒。”
墨淵早已按捺不住怒火,一拍桌子站起身:“既然是這樣,方才在玄天宗為何不說清楚?以我們幾個的修為,把他揍得滿地找牙還不簡單?”
蘇曉還沒接話,蒼云已冷聲開口,語氣冷靜得直擊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