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督查院的目光,被那個擊殺院尉蕭永豪的神秘強者吸引過去。
一時之間,外城北區破魔總司司庫失竊一事,倒是稍稍有些擱淺的架勢了。
相比于蕭永豪在自家府邸中,被公然刺殺這等捅破天的大事。
外城司庫失竊的珍貴物資,即便價值不菲,也顯得沒有那么要緊了。
督查院內暗流洶涌,各方勢力借此角力。
追查真兇、厘清影響、填補權力真空,才是他們眼下的重心。
尤其當總都司陳凌雪自內城陳府歸來,重新坐鎮破魔總司后,總司上下因督查院強勢介入而產生的動蕩與不安,逐漸平息了下來。
明面上,仍是積極配合督查院的一切調查要求。
文書調閱、人員問詢,無不敞開大門,坦蕩無比。
司庫失竊案,名義上仍在調查卷宗中掛著。
但當初蕭永豪借題發揮、強加于副總都司江青河頭上的三日破案之限。
便被陳凌雪以案情錯綜,牽連甚廣,需詳查細審為由,壓了下去。
期限變得模糊漫長,督查院此刻也無暇他顧,只得默許。
破魔總都司公廨內。
窗明幾凈,一塵不染。
江青河與陳凌雪兩人相對而坐,中間隔著一張寬大案幾。
案上除了一疊碼放整齊的待批公文,還擺著兩盞剛沏好的霧隱清露。
茶香與熏香交織,氤氳出一室安寧。
陳凌雪長發用一根簡單的青玉簪子松松綰起,幾縷發絲垂落耳側。
襯得以往清冷的眉目,此刻看起來卻柔和了許多。
她端起茶盞,輕輕吹了吹浮葉,抬眼看向江青河:
“青河,督查院那邊,關于我們司庫失竊的調查組,架子雖還未正式撤去,但里子已經算是徹底空了。”
江青河聞,淡淡一笑,也端起茶盞。
入口微澀,旋即回甘:
“此番風波能暫且平息,還是多虧凌雪你及時回來斡旋。若非你坐鎮,以蕭永豪先前布下的局,步步緊逼,我怕是真要落得個革職查辦、待罪聽參的下場了。”
陳凌雪輕抿一口茶,放下茶盞時,輕撫了撫額頭:
“你可是我親自推舉的副總都司,若是讓你上任不久便被這般構陷,那我怕是也沒有臉面留在這里了。”
她頓了頓,繼而語氣轉冷:
“這蕭永豪仗著督查院的權柄,當真是無法無天,肆無忌憚!暗中盜取司庫庫藏,反過頭來倒打一耙,企圖將臟水盡數潑到你的頭上。”
陳凌雪聲音里帶著慍怒,目光也銳利起來:
“敢明目張膽對我陳家的人下手,如今這般下場,死得好!”
語間,已然將江青河這個外姓人當成同族看待,護短之意昭然若揭。
江青河聽著,不禁莞爾。
轉而試探著問道:
“蕭永豪是死了,可此事波瀾必然不小。督查院那邊,對此案可有什么進展說法么?”
陳凌雪的消息網絡,想來應當是靈通不少。
果然,她話鋒一轉,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探究與困惑:
“以蕭永豪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便被一擊斃命的情況,督查院內部初步判斷,兇手大概率是一位玄光境的存在。”
“玄光境?”
江青河一臉訝然。
“不錯。”
陳凌雪點點頭:
“但蹊蹺之處在于,致命一擊所展現出的破壞力,經過反復測算與比對,強度卻并不高,約莫只在先天七品的樣子。而且還故意留下明顯痕跡,嫁禍攪局的意味頗濃。”
她根據自-->>己的見解,嘗試推演那夜的場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