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躊躇的樣子,宋青沅心中自然有些不高興的。
她連忙追加籌碼。
“義父難道不擔心,巴爾怒找她,是吐魯那邊有什么變動嗎?”
范文斌眸色一沉,瞇起雙眸望了過去。
這丫頭,是知道了什么嗎?
宋青沅當然不知道,范文斌此前都做了些什么。
但這并不妨礙她瞎猜。
“若沒有問題,巴爾怒為何要專門找一個偏僻的地方,下跪求她?求醫?他巴爾怒大可直接去求太醫,求濟世堂的大夫。”
“無論是懷疑她通敵,還是懷疑她受秦元指使逼迫巴爾怒做點什么,我們都有充分的理由去查秦府,巴爾怒選擇隱秘地求她,說明這個理由不能讓外人知道?!?
“她若為了保住秦府說出來,便是得罪了巴爾怒,陛下善待巴爾怒,不想與吐魯起沖突,她得罪巴爾怒,陛下再寵她,也不會縱容她。”
“若她為了巴爾怒什么都不說,通敵的罪名就可以直接扣在秦元頭上?!?
若是想殺秦元,沒有證據倒是不可能。
但若是扣了個通敵的帽子,還讓他留在兵部便是不適合。
若是平時,范文斌早就動手了。
最近折的人手有些多,都跟這丫頭有關。
他倒是躊躇了。
“你怎么看?”
范文斌抬眸看向角落里的人,那人身形消瘦,隱沒在密室的暗角處,整個人陰沉沉的。
“你若是要動手,那就狠一點。”
范文斌挑眉,“你是說,殺了他們?”
宋青沅心頭一跳,看向角落那人的神情也多了幾分忌憚。
只聽那人語氣毫無波瀾,像是在說今晚吃什么一般隨意。
“通敵,反抗,栽贓,陷害,滅口,不是你們的人最擅長的?”
范文斌聽得直皺眉。
是啊,蘇家和杜家的滅口,不就是這么做的么?
怎的到了秦家這里,他就躊躇了呢?
宋青沅探究地看向范文斌。
她也確實看不懂,范文斌在糾結什么?
怕被皇帝忌憚?
他不早就跟皇帝攤牌了嗎?
“秦元和蘇興懷可不一樣?!?
蘇興懷那是真的有通敵叛國,但秦元可沒有。
他們只是想找個證據,查一下靖王那邊掌控了多少消息。
“你確定,宋昭纓今晚住在秦府?”
范文斌抬眸看向宋青沅。
“當然,義父派給我的人還在那里盯著?!?
沉吟片刻后,范文斌抬眸看向戴立姚。
“你,今晚帶著人前去秦府,傳本相命令,就說得到消息,巴爾怒密會靜安郡主,靜安郡主逼迫巴爾怒太子下跪,意圖不明,徹查秦府上下一干人等通敵之證,違抗者,就地誅殺!”
至于誰違抗了,死無對證,還不是他們說了算?
戴立姚瞪大雙眸。
“我嗎?”
他一個撤了職的人,帶兵去查?
“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,怎么,不要?”
范文斌眸色一沉,戴立姚腦袋嗡嗡直響。
“臣,臣遵命!”
范文斌這是打算,出了事就讓他來頂罪??!
戴立姚不安地退出去,腳才剛踏出密室大門,身后便再次傳來聲音。
“你現在就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