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東耀城,程破岳和蕭戰天早已聞訊在城門口翹首以盼。
    見到周云南和裴修帶來的數百精銳生力軍,兩人激動得虎目含淚,大步迎上,重重抱拳:“周莊主!裴殿主!大恩不謝!”
    “哈哈,破岳!戰天!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,說這些!”
    裴修豪邁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。
    眾人回到城主府主廳落座。
    短暫的寒暄過后,氣氛再次沉凝下來。
    裴修一拳重重砸在椅子扶手上,打破了沉寂,他濃眉緊鎖的說道:“他娘的!憋屈!沈至秦那老賊的狗腿子越來越多,滾雪球一樣!咱們這點家當,要人沒人,要地盤沒地盤,拿什么跟他斗?想想就窩火!”
    周云南眉頭深鎖,目光轉向江北,帶著深深的憂慮:“江北,我聽聞……你的恩師秦天鴻長老,還有你那些同門師兄弟,是不是……還在天耀盟,落在了沈至秦手里?”
    江北心頭一緊,緩緩點頭:“是。原本溫長老請齊遠設法營救,但……齊遠叛變,師父他們……現在都在沈至秦手中,生死未卜。”
    “這……”
    周云南臉色頓時更加難看,捋著胡須的手都頓住了,“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!我們本就勢單力薄,如今至親之人又被捏在對方手里當人質……這……這簡直是束手束腳,投鼠忌器啊!沈至秦這招太毒了!”
    溫世卿、程破岳、蕭戰天三人聞,皆是重重嘆了口氣,臉上寫滿了苦澀與無奈,一時竟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回應。
    是啊,根本沒有辦法。
    “操!”
    裴修猛地站起身,他瞪著眼睛,低吼道,“依老子看,最后實在沒轍了,咱們幾個老骨頭,加上江北小友,干脆直接殺進天耀盟!能砍死幾個狗腿子就砍死幾個!殺一個夠本,殺兩個賺一個!總比在這里窩囊等死強!轟轟烈烈干他娘的最后一場!”
    江北的心被裴修的話觸動了一下,一股灼熱的血氣在胸中翻涌。
    當初他在大云朝身受青妖印之害,若非師父秦天鴻,他早已化作枯骨,哪能有今日?
    這份再造之恩,重如山岳!
    還有那些并肩作戰、情同手足的師兄師姐們……他們都深陷囹圄!
    怎能不救?如何能棄之不顧?!
    可是現在,該如何是好?
    他不是莽夫。
    天耀盟如今是被沈至秦經營成了龍潭虎穴,高手如云,更有沈至秦本尊坐鎮,其恐怖深不可測。
    貿然闖入,無異于飛蛾撲火,自取滅亡。
    可是……出路在哪里?
    以如今的局面,以如今的實力,實在是不知道能做什么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戰事聊完之后,江北私下找到了溫世卿,低聲問道:“溫長老,我有一問,不知能否解惑?”
    溫世卿見是江北,從疲憊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:“江北,你跟我還繞什么彎子?我這把老骨頭能從魔主手下撿回命,多虧了你。有什么話,盡管問便是。”
    江北沒有客套,單刀直入:“之前在城門口,沈至秦的分身,提到了您保管的‘古圣碎片’。此物……究竟是何來歷?為何引得他如此覬覦?”
    聽聞此,溫世卿臉色一變,立刻的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,這才壓著聲音說道:“此事……說來話長,但也沒什么好瞞你的。它關系到我天耀盟的根基,開山祖師——古圣!”
    “古圣?”江北眼神一凝。
    “對!”
    溫世卿重重點頭,“那是真正站在圣朝巔峰的大能!我天耀盟便是由他所創。暮年之時,盟內暗流涌動,人心叵測。古圣憂心他一身驚天傳承若直接置于盟中,恐引禍端,甚至導致盟內自相殘殺。于是,他耗盡最后神力,開辟了一處隱秘空間,將畢生所學與積累的珍寶盡數封存其中。”
    “而那空間的鑰匙……便是三塊‘古圣碎片’!唯有集齊三塊碎片,才能開啟那處傳承空間!”
    江北心中震動:“原來如此!難怪沈至秦不惜暴露也要搶奪!”
    他立刻追問:“那碎片現在……”
    溫世卿臉上閃過一絲痛惜:“古圣仙逝后,這三塊碎片就成了盟內最高層的執念與禍根!數百年來,它們流落各處,被不同元老、甚至盟主爭奪,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掀起過不知多少腥風血雨。這么多年了,真正集齊三塊古圣碎片進入那片空間的寥寥無幾,而通過古圣考驗,獲得傳承的更是一個都沒有。到我盟主顧蒼生這一代,他窮盡心力,也僅僅尋得了其中兩塊。”
    他重重嘆了口氣,繼續道:“至于那最后一塊……唉!據盟主生前所,它本應在一位資格極老的元老手中,可那位元老,-->>卻在一夜之間離奇暴斃!碎片也隨之消失無蹤,如同石沉大海,再無半點音訊。這……也是盟主生前最大的遺憾與未解之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