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凝光家后,一直沉默的申鶴便說道:“凝光很奇怪。她的眼睛里并沒有那些利欲熏心之輩眼里的渾濁,可是說話卻總是圍繞著摩拉。這是為什么?”
“呃,她是商人g,說話不圍繞摩拉才奇怪吧?”派蒙撓頭,不太明白申鶴想說什么。
“我想,申鶴小姐的意思是,凝光小姐似乎并沒有被財富蒙蔽心智,為什么對摩拉還這么渴求,對吧?”花散里問道。
申鶴點點頭。
“對一些人來說,追求財富不是出于貪婪,而是出于一種成就感。”王志純開口道,“凝光就是這么一種人,她喜歡成就,喜歡的是財報上不斷增長的數(shù)字,就像是孩童喜歡將漂亮的石頭往家里塞一樣。”
“哦,是這樣啊。”申鶴點頭,“太復(fù)雜了,原來喜歡摩拉的人并不一定貪婪。那么反過來說,會不會有這么一種人,他貪婪,卻并不喜歡摩拉?”
“唔,感覺好繞啊,有這種人嗎?”嫣朵拉繞了半天,沒繞出來。
花散里雙手揣在袖子里,目光默默地挪到了王志純身上,答案就在謎面上,不是嗎?
“申鶴,你很聰明,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舉一反三。記住這種感覺,以后你在面臨困境的時候,一定會用上。”王志純夸獎了一句,然后才回答這個問題,“有的,舉個例子吧,在這次的稻妻之行,我們就遇到了這樣的人,那就是雷神雷電影。”
“哦?說來確實有點像,那個雷電影就貪婪地想把一切都維持在過去的樣子,才被愚人眾利用,頒布了眼狩令和鎖國令。而且她確實不喜歡摩拉,不,不如說她或許沒有考慮過給自己多弄些摩拉來花。”派蒙恍然大悟。
“嗯,現(xiàn)在還有時間,正好在玉京臺,我們順帶去看看萍姥姥吧。”王志純提議道,“萍姥姥的真實身份是歌塵浪市真君,她傳授了我洞天之法。”
“看望老人家,要不要帶些禮物?”花散里問道。
王志純駐足,“有道理,空手去拜訪長輩確實不好。嗯,那家店的酥餅看起來不錯,我去買點吧。”
能開在玉京臺的店,怎么可能普通了?當(dāng)酥餅買來后,派蒙聞了聞,“嗯~真香,那家店的手藝好像真的很可以。”
“不要把你的口水滴上去了。”王志純默默地紙盒捧得遠(yuǎn)了點,“申鶴,你幫忙拿一下,我再買一份我們吃的。”
五個人一邊走,一邊吃,倒是惹得一些“老玉京臺”投射來鄙視的目光。雖然他們也只是一般人而已,要不是老祖宗在這里落戶早,憑他們自己根本住不到這里,但也不妨礙這類人用這種方式來贏得一些優(yōu)越感,抹平因為住在達官顯貴云聚之地而導(dǎo)致的謹(jǐn)小慎微所帶來的心理落差。
“嗨嗨嗨,萍姥姥!”王志純打了個招呼。萍姥姥正如往常一樣,在緋云坡和玉京臺之間的樓梯附近擺了個茶攤,若不是王志純他們圖省事,直接翻山壁上來,肯定會在見凝光之前先碰見萍姥姥,“我們來看你了!這是剛買的酥餅,味道很好,趁熱吃了吧。”
“萍姥姥好!”申鶴和嫣朵拉打招呼。
“見過真君。”花散里屈膝微蹲,行了個折身禮。
“呦!原來是志純、派蒙和申鶴啊。這兩位閨女是?”萍姥姥看向花散里和嫣朵拉。
“她是花散里,在稻妻認(rèn)識的;她是嫣朵拉,來自楓丹。她們是最近加入的伙伴。”王志純介紹道。
“哦,原來如此。一段時間沒見,你們?nèi)ツ睦锩半U去了?快說一說,我好給瑤瑤講故事。”萍姥姥倒了茶,請幾人喝。
聊完這段時間的事情后,萍姥姥輕輕拍了拍心口,“真是好險啊,若不是機緣巧合,領(lǐng)悟了生之歌,我就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了。下次要遠(yuǎn)離危險,不要太拼了。”